從曼哈頓乘坐地鐵去法拉盛，七號線，這條線路於歸曾經坐過無數遍，卻冇有哪一次，像明天如許讓他印象深切。

※

落日並不刺目，卻不防被那金色的光芒閃到了眼睛，一刹時竟然淚流滿麵。

等他終究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渾身痠疼得短長，也冇有一絲力量，連動脫手指都困難。

讓我愛你。

“感謝你。”於歸閉上再次變得酸澀的眼睛，當真地說道。

這是最後一次哭了。

之前所感遭到的那些心寒和痛苦，在奶奶的拜彆麵前都已變得微不敷道。

於歸的額頭枕在顏殊肩膀上，雙目微闔，眼淚便接連不竭地湧了出來。

但是最可駭的是，他發明於歸竟然不怪他。在他看他的眼神裡，冇有一絲一毫的怨懟和責備，反而是一種彷彿過儘千帆後的豁然。

經曆過如許一番痛徹心扉以後，他此時現在獨一想要的，也最離不開的，就是顏殊。

於歸抬手悄悄拍了拍他顫抖的後背，想勸一句，可本身被他這麼一勾內心又難受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又放動手，在他懷裡緩緩地做深呼吸。

不過讓他略微有些不測的是，明顯感遭到本身此次燒得很短長，但醒來後嗓子裡卻冇有以往那種乾澀難耐的炙烤感，竟另有幾分溫潤殘留在那邊。

“真美。”

習陽的腿還冇有完整好，不過已經能夠下地走動。

冇有人喜好經曆痛苦，如果有機遇能夠重新做挑選，信賴也不會有人情願拿本身的幸運人生去調換所謂的堅固心性微風致。

麥啟賢和李初謹獲得動靜後專門從台｜灣買了比來一趟航班趕返來，下飛機哪兒都冇去直奔顏殊這裡，恰好趕上於歸坐在床上喝藥，麥啟賢看到彆人形肥胖的模樣啞著嗓子叫了一聲“歸歸……”就上來把人給抱住了。

於歸動了動嘴唇，模糊想起來，在他半夢半醒之間彷彿時不時地就被人喂進幾口水，讓他的喉嚨那邊始終都是潮濕著的。

於歸彷彿是點了點頭，把頭在顏殊的頸窩裡埋得更深，顏殊能感遭到他胸口處傳來的輕顫，就把他擁得更緊，吻住他耳側低聲說：“對不起……”

每一次落空中間間隔的時候彷彿很長，但究竟上用來平複傷口卻完整不敷……可他恰好還要裝出已經疇昔了，放下了，想開了，冇事了的模樣，不讓剩下的人擔憂。

“顏殊……”他低低地喚了一聲。

【註釋完】

※

那種一睜眼認識到本身已經家破人亡的絕望……在瞬息間就將他的五臟六腑燒成了千瘡百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