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便這麼著吧。”盧瑩攔住了清蓮，隨後淡聲問道：“可辦成了？”

門簾微挑，一個穿戴身不起眼的灰布襖裙，麵孔平常的丫環快步走了出去，躬身向盧瑩道：“婢子見過女人。”

送走了太子妃的鸞駕，回到晶月樓的盧瑩，頰邊已經冇有了淚痕，麵上更不見方纔的熱切與固執。

叫小丫頭上了茶，盧瑩便摒退了世人，獨坐在屋子正中的那張黃花梨透雕藤蘿鬆纏枝扶手椅上，雙目微闔、眉尖輕蹙，兀自想著苦衷。

盧瑩的眉尖便鬆了鬆，又問道：“那人可靠得住？你冇扯出來吧？”

盧菀已經不知該說些甚麼了。她望著盧瑩，有一刹時，她感覺麵前的女子是那樣的陌生。

盧瑩便道：“你叫他去盯著些兒，那汪貴乃是地痞，可彆叫他欺詐了我們去。”

在她身邊的青玉案上，博山爐捲菸嫋嫋，越臨香的溫潤香氣盈滿房間，一如她現在的神采，亦是溫潤的、有害的，柔婉而又馴良。

盧菀看著盧瑩，很久以後，終是寂然地歎了口氣，怠倦地揉著額角，道：“你要如何與那傅……在一起？他已有家室、伉儷恩愛。瑩兒啊，你要如何做？你要姐姐如何做？”

“我曉得。”盧菀再次打斷了盧瑩的話，隨後握緊了盧瑩的手，心疼隧道：“我曉得你是如何想的，我也曉得你也是為了我。但是，姐姐並不但願你如許做。姐姐隻要瑩兒快歡愉樂、平安然安的，姐姐便也歡樂了。瑩兒……你不消為姐姐做這些的。”

盧菀俄然便感覺，這個家，已經不再是她熟諳的阿誰家了。連同家裡的人，也早已在她不曉得的時候，變得臉孔全非。

她麵色沉著、神態自如，方纔的抽泣與求懇，於她而言便像是演了一場戲。現在觀眾已經拜彆，她便也卸下妝容，做回了真正的本身。

盧瑩茫然地看著盧菀，搖了點頭喃喃隧道：“我不曉得，我不曉得。”她跪坐在地上，整小我像被抽去了骨頭，軟軟地往下墜去。

盧瑩將她高低打量了幾眼，蹙眉道：“怎地穿成這般模樣？”

清蓮忙道：“叫朱大寶。”

那清蓮平淡的麵上便泛出一層憂色來，陪笑道：“托女人的福，婢子瞧著有七成掌控了。”

“莫要再說了。”盧菀驀地打斷了她的話，握著盧瑩的手也緊了一緊。

清蓮忙誠惶誠恐隧道：“婢子再也不敢了”。

盧菀有力地閉上了眼睛。對這個mm，她真是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

盧瑩自是曉得此中關竅，不過是出於謹慎多問兩句罷了。她思忖半晌便問：“那朱婆子的孫兒叫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