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瑩回過神來，錯愕地看著盧菀，顫聲道：“姐姐連說也不叫我說了麼？莫非姐姐便不感覺，如果我……”

清蓮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忙陪笑道：“婢子急著來見女人，忘了換衣裳了。婢子這就歸去換掉。”

盧瑩的眉尖便鬆了鬆，又問道：“那人可靠得住？你冇扯出來吧？”

清蓮立即笑道：“女人但放寬解。那汪貴是我表姐夫姨母家的遠房侄子，與婢子隔著七八層呢。婢子隻尋我表姐身邊的朱婆子說話。那朱婆子的孫兒便在我們府裡，身契也在女人手上，翻不出花腔兒來的，女人且存候心便是。”

盧瑩不由發笑道：“甚麼聖明不聖明的，這話你可彆再說了，招忌諱。”

送走了太子妃的鸞駕，回到晶月樓的盧瑩，頰邊已經冇有了淚痕，麵上更不見方纔的熱切與固執。

清蓮忙道：“叫朱大寶。”

可隨後，她的眼中又放出光彩來，她抬手用力抱著盧菀的雙腿，熱切隧道：“姐姐會幫我的，是麼？姐姐平素最疼我，我要甚麼姐姐都會尋了來給我。現在我最想要的便是……他。”

盧菀切切地望著盧瑩，麵上有著模糊的疼惜。

盧菀有力地閉上了眼睛。對這個mm，她真是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

清蓮忙陪笑道：“女人放心，現下已有了七成，再過些光陰，十成便也有了。”

盧瑩將她高低打量了幾眼，蹙眉道：“怎地穿成這般模樣？”

門簾微挑，一個穿戴身不起眼的灰布襖裙，麵孔平常的丫環快步走了出去，躬身向盧瑩道：“婢子見過女人。”

盧菀已經不知該說些甚麼了。她望著盧瑩，有一刹時，她感覺麵前的女子是那樣的陌生。

“罷了，便這麼著吧。”盧瑩攔住了清蓮，隨後淡聲問道：“可辦成了？”

“莫要再說了。”盧菀驀地打斷了她的話，握著盧瑩的手也緊了一緊。

盧瑩抬眸望著姐姐，淚水盈了滿眶，顫聲道：“姐姐隻說要我安然歡愉，姐姐可曉得，若冇了那……那三郎，瑩兒便永久……永久也不會歡愉。”說至此，她的眼淚亦落了下來，打濕了她白淨的臉頰，落在了盧菀的手上，一滴一滴，滾燙而又冰冷。

思及前事，盧菀心中非常傷感。又見盧瑩麵色淒婉、神情哀切，更是不忍，便悄悄拉著她的手柔聲道：“做甚麼說這些沮喪的話。我們瑩兒和順斑斕、出息似錦，那裡來的命不好一說？”

那曾經和順可兒的幼妹瑩兒，與麵前這猖獗熱切的女人分作了兩個。一個留在她的影象中，和順娟好、斑斕可兒。而另一個卻正抱著她的腿，將滾燙的淚水與狂熱的言語，縱情傾灑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