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濕詩還未說話,就聽那粉荷故作羞答答地夢話道:“就是陪小爺睡覺了。”
宿平點頭道:“兄嫂能收留我、教我技術已是戴德,二毛哪敢再有非分之想?”
蒙堂主道:“小哥不必吃驚,這女人見誰都叫相公,便是我本日特地找來給你消遣的。”
繼老頭嘿嘿直笑。
少年較著頓了一頓,正躊躇間,突聽繼老頭搶道:“他叫宿二毛,和我同村!――來來來,再喝一杯。”
蒙濕詩揮退部下,隻留兩名幾步外站定,與宿平、繼老頭對桌而坐,手舉酒盞道:“這酒並非平常燒春,而是花釀淡漿,暗香甘洌,醉人卻不泥人,老先生與小哥可不能錯過喲。”
繼老頭早已十指大動,捧起酒盞在鼻,隻聞了一聞,便“滋”地唆了個潔淨,罷了舔嘴閉目,讚道:“好酒!”
宿平嚇出一身激靈,雙手連擺:“不消、不消!”頓了一頓,接道:“蒙爺如果這般,我隻好回身回家了。”
蒙濕詩厲芒露目,手指咄咄連戳桌麵,恨聲道:“我那日夜牽掛的女子,跟男人跑了!”
粉荷手中瓷壺一顫,酒灑桌麵。
更有風味的是那桌子的邊上已然坐了一個女人,恰是那日“百花樓”的“粉荷”,不過現在天然穿了衣服。她一見蒙濕詩領人返來,便起家笑迎,口中叫道:“相公你可返來了。”倒是撓首弄姿之間,把手搭向了宿平的胳膊,又道聲:“嘖嘖,小爺長得可真俊。”
宿平俄然想起一事,便問:“那對男女厥後如何了?”
蒙濕詩看著滿桌的酒菜,恥笑道:“還不是銀子作怪!”
宿平道:“在表哥的皮革鋪中幫個動手。”
宿平一飲而儘。
端倪含春。
宿平直言道:“二毛從未見過如此豐厚的飯菜。”說著,偷偷瞪了一眼正在大快哚頤的繼老頭。
“一百個銅板!”蒙濕詩比出一指道。
蒙濕詩笑道:“鳳娘子可有月錢給你?”
“……我深戀那就要嫁入我家的女子,寒窗雖寒,卻哪及得上我心中熾熱,暗中發誓要許給她一個安閒的將來,不再讓她隨我受累,因而廢寢忘食,無時不刻不在埋頭昂揚,相約金榜落款之時,便是我倆百年好合之日……第一年入京趕考,落榜而回,家人勸我先行婚娶,我見她似有不喜,當即按下此事不提,卻更加發奮……第二年複又入京,哪知還是名落孫山,頹廢之間更是無顏與她相首而見,乾脆咬牙手劄一封,奉告家中我意留守都城待得來年再考,免除舟車跋涉之勞……此一年尋了家飯鋪,日作夜讀,第三年關於叫我一舉拿下進士出身,肩披宮錦,歡歡樂喜胯馬而歸,誰料天意弄人,到了家中倒是中了一記好天轟隆!――宿小哥,你猜我趕上了甚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