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到了蒙濕詩的家中。
宿平倉猝把身子一撤,紅著雙頰,麵帶質疑地看著蒙濕詩。
蒙濕詩厲芒露目,手指咄咄連戳桌麵,恨聲道:“我那日夜牽掛的女子,跟男人跑了!”
端倪含春。
第二杯下肚。
宿平耳根儘赤,難堪非常地橫了老頭一眼。
宿平允自心疑,已被蒙堂主一把拉了出來。
說到這裡,蒙濕詩攉起酒杯,一口潔淨。
蒙濕詩道:“不忙,不忙,我還未知小哥的名字呢。”
宿平直言道:“二毛從未見過如此豐厚的飯菜。”說著,偷偷瞪了一眼正在大快哚頤的繼老頭。
宿平駭然,這但是侯誌一家半月的炊事。
繼老頭嘿嘿直笑。
繼老頭也是麵帶笑意,悄悄點頭陪喝一盞。
宿平舉杯,無語而悶。
蒙堂主道:“小哥不必吃驚,這女人見誰都叫相公,便是我本日特地找來給你消遣的。”
少年為掩窘態,岔開話題道:“蒙爺本日找我,不知何事?”
立秋將近,晚風清冷,蒙濕詩的筵桌就擺在園子中間的一個小亭,倒彆是彆具風味。
“……我深戀那就要嫁入我家的女子,寒窗雖寒,卻哪及得上我心中熾熱,暗中發誓要許給她一個安閒的將來,不再讓她隨我受累,因而廢寢忘食,無時不刻不在埋頭昂揚,相約金榜落款之時,便是我倆百年好合之日……第一年入京趕考,落榜而回,家人勸我先行婚娶,我見她似有不喜,當即按下此事不提,卻更加發奮……第二年複又入京,哪知還是名落孫山,頹廢之間更是無顏與她相首而見,乾脆咬牙手劄一封,奉告家中我意留守都城待得來年再考,免除舟車跋涉之勞……此一年尋了家飯鋪,日作夜讀,第三年關於叫我一舉拿下進士出身,肩披宮錦,歡歡樂喜胯馬而歸,誰料天意弄人,到了家中倒是中了一記好天轟隆!――宿小哥,你猜我趕上了甚麼變故?”
粉荷噗嗤嬌笑,嗲聲道:“好名字呢!”
“男的活生生喂狗,女的賣進倡寮!”蒙濕詩的聲線愈發冷了。
繼老頭從速再舀一瓢,稀咕吞下,叫聲:“公然好味!”
宿平俄然想起一事,便問:“那對男女厥後如何了?”
“你道進士能有多少出息?像我這般出身,等那吏部甄選過後,派你小小一個九品縣丞,遠調他鄉,黃花菜都已涼了!”蒙濕詩道,“當時我報仇心切,如何能等得及?再說那男人是衡陽城中‘清閒幫’的幫主,跟官府素有乾係,橫行無忌,便是平常進士也派不上丁點用處!――還好當時有個叫做‘斧狼幫’的幫派異軍崛起,與‘清閒幫’爭奪衡陽城的掌控,我便托人拜入了斧狼幫的門下。――好歹咱也是個金榜落款的進士,冇出一月便被頭兒相中。偏巧那些個平常事件,我們頭兒不好親身出麵,因而都由我來出運營策,一步一步將那‘清閒幫’送進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