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杳一邊劃著，一邊俄然扭過甚來，朝法華努了努嘴。

其他十四人翻槳入水，挑起，回槳擺胸前。

“情勢如何！”紅葉俄然喊了一聲，他因揹著劃槳，現在事急也懶得轉頭。

宿平卜一落下，心中兀自撲撲直跳，卻聽耳邊黃鶴杳輕道：“快劃！”因而從速抓起木槳。

“就在那邊！”法華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放著弓、箭筒、楮紙球的案台。正如裘五所言，這架台是個環形的水上走廊，並不太寬，止通二人。環形走廊向四方伸出四座小橋。那橋十步長，案台立便在正中間。小橋出湖麵一人多高，案台兩邊各有一架木梯，意在讓所到槳手今後處爬上。

四寨主目視火線，望著東西兩支利劍般插入的禁軍之舟，口中速道：

這一聲“嘿”裡，卻冇有紅葉的聲音。三寨主方纔挑起木槳，敏捷朝火線喝道：“裘五！你快跳船！”

“咚！”

“那溪蠻也到了！”

“咚！”

又行半裡。

那赤膊的潭州禁軍堪堪放手放箭，便聽“嗖”的一聲，斜裡一箭、破空而來！悚然縮眼之下，本身紮著的楮紙球，就被那箭打劫飛去，掉落湖中。

對方木箭全數抽出、伸手取弓！

法華早有預感，更是腳不斷步，一點橋頭，飛身衝向案台。

兩邊各自州府的兩位頭領將軍對望一眼，並不答話。

轉眼看這箭來之處――

湖心！

“得令！”

黃鶴杳把嘴又是一撇，撇向東麵。

“嘿！”

“好！”

架台的東南邊，正停著一艘大舫，寬廣的船麵上，放了數十張大椅，首位四人並座，撤除中間潭州與袁州的知府，另有兩位倒是甲冑加身，軍伍打扮。能在這裡有一席之位的，必然是兩州的大官。說話的恰是袁州知府。

“老三力量略微收點！”

八百裡洞庭，澤蓋五萬頃，隻此處一個內湖，便有周遭近九裡水路，龍舟大會的起點恰是這內湖湖心的一個架台，輻射湖畔四裡多。

對方搭箭上弦，箭頭紮起那團楮紙球，遙遙指向大柱子頂端！

法華收身而立，青衫獵獵！

四寨主剛一落橋，西麵那龍頭之人也已一把抓住木梯，悄悄巧巧翻身而上，工夫明顯不弱。這兩人雖說幾近同時上橋，卻因法華站在橋頭，對方站在橋中，是以還是風雷寨慢了一步。

“宿平聽鼓聲，不管你這一槳有冇有劃好，都要跟大夥一塊兒收起！”

風雷寨的龍舟疾滑而出，其始發之地本就勝於彆人，離這內湖湖心最為靠近，本來倒看不太出來，隻是過了半刻不到，那上風立時凸顯。南麵一排龍舟，以其為峰，彷彿一座破土的山頭，緩緩向北隆起，而那頂尖上的“風雷”之舟，更是垂垂脫穎而出，比如這山頭上的飛去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