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華再次轉頭，眉頭微微皺起。

這一聲“嘿”裡，卻冇有紅葉的聲音。三寨主方纔挑起木槳，敏捷朝火線喝道：“裘五！你快跳船！”

又是一槌！再一劃。

法華左手搶弓，右手丟棄箭筒，隻向上一捏，空中抓起一柄散飛之箭，其他箭枝啪啪掉落！

這第二式鼓一調，氛圍頃刻竄改。鼓聲愈來愈短促，眾兄弟愈劃愈快速，那舟龍推浪，真如神獸出水。

法華早有預感，更是腳不斷步，一點橋頭，飛身衝向案台。

紅葉聽他不答，便扭頭疇昔，東西各看一遍，頓時怒罵一聲：“操他孃的禁軍！”

“好工夫！”看得那大舫之上的許、孔兩位將軍都是齊聲喝采。

“宿平聽鼓聲，不管你這一槳有冇有劃好，都要跟大夥一塊兒收起！”

再行一裡。

法華盤坐龍舟之首，一鼓槌擂下！

那赤膊的潭州禁軍堪堪放手放箭，便聽“嗖”的一聲，斜裡一箭、破空而來！悚然縮眼之下，本身紮著的楮紙球，就被那箭打劫飛去，掉落湖中。

其他十四人翻槳入水，挑起，回槳擺胸前。

法華知他怕出言擾到兄弟們，當動手中也是不斷，一槌擂完以後，不動聲色地順勢朝西邊看了一眼，又轉轉頭來，心中倒是一驚！

“嘿！”

如此一來，風雷寨的龍舟立時迎頭而上，逐步與那西首之船拉平頹勢。

東、南、西，三足鼎立。其他龍舟儘在一裡以外。

“調成第二式鼓！――聽我鼓聲！一鼓下槳！二鼓入水！三鼓翻浪！三鼓擂完，嘿一聲！――得令？”

“咚！――咚、咚！”

四寨主目視火線，望著東西兩支利劍般插入的禁軍之舟，口中速道：

“咚！”

頃刻間，鼓聲隆隆，激吼發聵，白浪翻濺，波水堆濤。

兩邊各自州府的兩位頭領將軍對望一眼，並不答話。

禁軍終歸練習有素，並且能來此處的，真可謂是千裡挑一的妙手，或許那些個軍都批示使、都虞侯不能放下身材插手大會，但營批示使定然不乏一二。風雷寨的三位寨主固然不遑多讓，可這一舟之人團體而論，卻要略遜一籌。

紅葉公然彪悍，肌肉顫抖、兩槳翻掄，以其一人之力所掀的浪頭，比那二人的還多上一倍。

“嘿！”

“好！”

“收槳！”

這三丈是風雷寨的龍舟離那橋頭之距。可四寨主倒是暗叫一聲“不好！”本來那西邊的赤膊敵手已經不敷一丈之遙，此中為首一人，正在哈腰虛勢，就要上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