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你也忒精瞭然點。”法華調笑道。

“不就擂個鼓麼，神情個鳥？老夫就怕把他擂破了！好力量要用在刀刃上。”

一千多人熙熙攘攘地站在那邊，極多數人手上都抓著一柄長木槳，大部皆為平頭百姓打扮，另有幾隊是官差、衙役的行頭，此中最為側目有共有兩隊。一隊全數精赤上身，那手臂之上刻著一個醒眼的“禁”字紋身；另一隊奇裝異服不說，臉上還紅一杠、黑一杠地塗抹得不成人樣，鮮明是黃鶴杳帶領的風雷寨兄弟。

風雷寨的龍舟之上，法華靠在龍頭背上，兩腿之前是一個大鼓，黃鶴杳與紅葉對坐在首位，兩隻木槳已然綁掛在槳托之上，接下來是宿平與一個瘦臉的兄弟，其他十人各自按序排好，朗乾坤居於最末，兼職掌櫓。

……

……

“裘兄弟，你將昨夜刺探之情再與大夥說上一遍。”黃鶴杳俄然輕聲說道。

紅葉不屑，很快接下話茬：“我看你就比二哥奪目！就你一人閒在船頭，清閒安閒，還說風涼話！”

“宿平說的也有事理。不過我們倒是另有啟事，我昨日來時沿湖張望，這湖畔連起並不是個正圓，南邊蜿蜿蜒蜒向內凹進甚多，全部並不看得太出，此中卻有一處離那湖心比來，待會龍舟賽一開，便可省去很多路程……眼下我們漸漸劃去，費不了幾滴力量，就當是暖身了。”黃鶴杳說得兩撇八字眉毛微微向上一翹。

裘五當即點頭笑道：“不累、不累！我裘五彆的不說，就喜幸虧水裡泡著……那些湖麵上巡查的官差也還真傻，我在他們好幾艘船底掛了一起，倒是無人發覺，倒也省了很多遊水的力量。”

平江縣主簿施摘青站在祭台之上的最東邊角落，眼睛擺佈巡掃台下，倒是不見昨日那十幾個布努，心道：“那些溪蠻怎地冇來？莫非被潭州那邊趕回山裡去了？”

風雷寨的兄弟們看了都是悄悄點頭，自行來到那邊，挑了一艘龍舟，坐將下來，緩緩向南劃去。

“還是劃遠點好，萬一如果與人衝崛起來，可就真叫露餡了。”宿平俄然道了一句。

“你幾個，都給老子滾蛋！這裡是你水龍幫爺爺的了！”

兩位知府大人同台並肩而立，東手是袁州知府，西手是潭州知府，各有一排文武官員站於身後。洞庭湖的地點，實乃潭州之境，便由袁州知府搶先說話，潭州知府作為東道之主，謙讓厥後。兩位大人嗓音都不甚清脆，卻有前頭一列兵士，早已背下誦文，隨之大聲複喊一遍，那些大眾倒也聽得清楚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