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敢指忍不住笑道:“如何能夠!你便是站在那衡嶽頂上,也不能瞥見分毫。太行山、秦嶺、大巴山,可都在趙國西北,彆離挨著梁國與夏侯國,而武夷山就在南嶺東邊,與南嶺分開趙、徐兩國。諾!那邊就是南嶺,即便離我們比來,也要翻過好幾座山頭。”雷敢指朝東南邊努嘴道。
“身處險地?大夥都在本身的山頭上,哪來的身處險地?”宿平沉吟著,卻見那慘白的月光照在雷敢指的臉上,現在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驀地驚道,“莫非……莫非是我?”
“嘿嘿,你還彆說,似你這般年紀,又有一技傍身,他日有了成績,定是我們三山二嶺的風雲人物,正乃細作之首選。”
“不介懷、不介懷!多謝敢指大哥坦誠相告。”宿平擺手道,“隻是,我不知這又是為何?”
宿平問:“那通判的馬前保護,共有幾人?”
“方纔他已露了一手,想來你還是看不出他的短長。”雷敢指點頭道,“要說隻砸一個罈子,是個淺顯人咬牙都能做到;如果同爆兩壇,便要有些技藝了;三個罈子,更加希少,我們風雷寨恐怕也拿不出十個;要說四壇齊爆,寨上之人卻隻要兩個能做,就連四寨主也是不可。”
……
兩人又聊了半個時候,這才下了哨塔,回到雷敢指的房內,同榻而眠。
“甚麼官兒?”宿平也來了獵奇之心。
“這又是為何?”
三月三,新銀如鉤,
“另一個定是雷伯伯了!”宿平道,“隻是……真有這般難嗎?我看紅大叔倒是一氣嗬成的。”
“哈哈!你要知那是些罈子,不是甚麼木頭板塊,個個都作滾圓狀,連在一線,隻能相互觸於一點,是以收回的勁力隻能憑那一點通報,出拳太慢太弱,那前麵幾個罈子底子不受其力,出拳太遠太老,隻能將那餘下的罈子推出,並不能粉碎。故而這拳頭需求猛放快收,那便叫作‘寸勁’!――不過,如果在那罈子裡裝滿了酒水,便不知三寨主可否做到連爆四壇了。”雷敢指滾滾不斷道。
“話說這袁州府在我們風雷寨北麵,那通判樊馬良卻有個老嶽丈,住在袁州之南,前年入夏要去他姑爺家中避暑,便路過此地。我們開山做買賣的,天然不能怠慢了客人,就請他下了肩輿、付個酒錢。哪知那老頭開口杜口‘姑爺’、‘通判’的嚷嚷,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叫罵。四寨主當場便一箭射下了他的荷包,叫人扒了他的內褲外裳,赤條條地塞進了肩輿。那些轎伕、仆人因夏季天熱,也都隻穿了一套單衣,弟兄們一一查了一遍,確保老頭無衣可換以後,這才放了他們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