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使得,”宿平驚道,連連擺手,“萬一我射不中,它豈不飛了去?”
“你倒是有恃無恐……”邱禁微微一笑,不再拿話嚇他了。
宿平心頭稍安,跟了上去。
“呼……”邱禁見了那飛禽,先是一楞,隨後便長吐了一口氣,放回弓箭,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邱叔叔,那我們現在往那裡去?”少年趕緊岔開話兒。
來到潭邊,宿平湊下掬起一捧水,飲入口中,隻覺味道平平,無甚出奇之處,又在四周盯著潭麵繞了半圈,入目之處,隻要一些水草青苔,不免有些索然。
這人間之人自誇與天、地並列三才,卻一味隻知巧取豪奪,哪堪得半點造化之功?宿平自是年幼,心中也無太多設法,純是為那麵前的美景所歎服:
他不打量不要緊,這一打量竟將近將他的苦膽給嚇炸了。
“騙你做甚麼?那叫草鴞,因長著一張猴臉,故而都叫它‘猴麵鷹’。”邱禁氣著解釋道,“這猴麵鷹,都在夜裡抓些野兔、野鼠來吃,這會兒恰是它該睡覺的時候——你倒好,一來就大嚷大呼,擾了它清休不說,還把我嚇了一跳……唔,那香獐這會兒必定都全嚇跑了。”
“這是香獐,也叫麝。”邱禁拍了拍宿平的肩膀,道,“——我們這處位置有些遠了,射力有所不逮,你且呆著不動,更不要出聲,且看我如何捕獵。”
“恰是恰是……它那鼻子眼睛,我隻看了一眼,便似魂兒也冇了,不是鬼是甚麼?”宿平心不足悸道。
“喏,就是方纔飛起來的那隻大鳥。”
說罷,就卸出竹弓,提在手中,一溜兒就飛跑疇昔。
“邱叔叔,這潭裡怎地不見有魚兒?”宿平一臉迷惑,轉頭問道。
兩人朝山上越去,繞過幾個小林,終究在一處黃泥坡上瞥見了那隻角雉。這角雉與家雞普通大小,略長,生得也普通模樣,隻是頭頂玄色羽冠,腹間呈黃,被身褐白相間,卻有一條長尾向後拖出,現在正低頭在那黃泥坡上,來回走動尋食。
邱禁將本身的短棍插到腰間,並排在那邊還吊了一把包了鞘的小刃,也不知是匕首還是短刀,又把肩上的竹弓取了下來,哈腰挑過一根矮樹杈,順著那小流朝內裡走去。
邱禁聽得宿平一叫,也是立馬折奔而回,兩人在路上相遇,邱禁一把將少年拖向後背。
“真不是鬼麼?”宿平拍了拍胸口道,“那是甚麼東西?”
兩人安息了一會兒,又四周細心尋覓了一番,卻那裡有半隻野兔的蹤跡。正泄氣間,俄然聞聲遠處傳來一陣叫聲,“哇……哇……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