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這酒已冷了,你又餓著肚子,如何能喝,怎不叫人溫過?諸位,這是犬子蔣不老,老朽有失管束――老天,小祖宗,那熊掌忒肥膩了,你一下吞了半個,謹慎肚子疼,快用些猴頭菇,你們,還不倒壺熱茶來!”
蔣不老笑道:“妙,酒名‘黃湯’,確切無據可考,大俠與我,可算平局。這位師父,是否要說削髮人戒酒,免答?那就算你輸!”
“請見教。”毛天真昂首看了烏鴉一眼,見它正自梳理羽毛,彷彿全冇聽懂兩人的話。他實在鬨不清究竟是不是這老氣橫秋的少年作弄本身,且靜觀其變。
“就在徹夜,我有大難臨頭,而你,則開端應劫,天意若此,信與不信,明天早晨見分曉。”少年在毛天真身後淡淡說道。
毛天真被少年看了兩眼,竟覺此人有看破本身內心之能,不由自主暗自發毛,又勉強笑道:“小兄弟豢養的烏鴉如此聰明,莫非是異種?”
“莫非鄙人與中間的烏鴉有緣?”毛天真半信半疑,卻更加客氣,稱呼已從“小兄弟”變成了“中間”。
毛天真算是明白了甚麼,嚥了一口唾沫,雙手抱拳,勉強笑道:“本來鄙人師弟衝犯了小兄弟的烏鴉,這廂代他賠罪了。”
毛天真淡淡道:“好酒稱‘青州處置’,劣酒稱‘平原督郵’。”
“今晚你如有難,我必救你。”毛天真轉頭對付一句,倉促拜彆。正在此時,午餐的鐘聲響起。
“多謝了,鄙人謹慎在乎便是。”毛天真嘲笑一聲,回身便走。心想當真一派胡言,本身在江湖中雖殺過幾小我,卻俱是惡貫充斥之輩,不管如何都與“殺人如麻”扯不到一起。多年來遍讀聖賢之書,積德積善之念已然根深蒂固,師父所授內功也是一團正氣,何來入魔之說?這小子不曉得是不是失心發瘋,說出這等不經之談,本身竟然還如此恭敬,當真好笑。
少年展顏一笑,毛天真頓覺心頭一鬆。師父文昌乃江湖數一數二的絕世妙手,毛天真自幼跟從師父走南闖北,見過的武林高人不知凡幾,卻從未有人能給他如此的壓力。
餘下幾位武林前輩張口結舌,答不上來。蔣不老扭過甚,對毛天真笑道:“這位大俠,有何見教?”
“鄙人鄙人,書也讀過幾本,若蔣公子執意要論文才,也非不成。”文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