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清平寺位於城外偏東的一處山上, 因著今兒個不是月朔也不是十五, 霍家一行人走得倒也暢達…等馬車停下, 霍令儀扶著林老夫人走上馬車。

世人皆已祭拜完…

她這話倒是真的，霍令儀固然在燕京夙來有美人的名聲，隻是昔日瞧著總感覺少了些甚麼。

“冇，冇了…”

合歡本來還想幫她的娘和兄長說幾句話，隻是眼看著塌上之人黑沉的麵色，隻感覺心中一駭那裡還說得出話？她重新垂了頭待又朝人打了一禮，才往外退去…等觸到外頭的涼意，她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心下也忍不住遊移起來。

比及分開的時候，她卻還是忍不住折身今後看去，佛堂當中一如最後，可她卻彷彿能透過這塊牌位看到父王，他必然是笑著的，帶著暖和而又儒雅的笑容看著他們。

她這幅半是醉意半是復甦的模樣，倒是讓霍令儀也忍不住笑了一回。

她夙來信佛, 天然以為這牌位如果放在寺裡，由著和尚日夜超度, 也能早登極樂天下。

清平寺外早已有知客僧等待，見他們過來便垂眸迎了上去。打首的知客僧先朝世人作了個合十禮，跟著是與林老夫人說道：“老夫人，東西都已備好，請。”他這話說完，便半側著身子, 引了世人往裡走去。

她因著午間用了些酒，腹部脹著難受乾脆也就未曾傳膳，隻洗漱完便先睡了個囫圇。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頭已是滿天銀河的時候了，屋子裡的燈火還是還點著，她伸手扯了半邊床帳，而後是朝外頭喊了一聲：“杜若。”

既然躲不掉，那麼就劈麵而上吧…

合歡這話說完便又抬了頭看了看立在霍令儀身側的杜若，雖未說話，意義卻清楚。

杜若來得很快，她的手中握著一盞溫水，一麵是把那簾子掛到了金鉤子上，一麵是把水遞給了人，口中跟著一句：“郡主可要傳膳？”

霍令儀的年事固然不大，可該有的氣勢卻從未少過。

霍令儀想到這，一雙鳳目也跟著眯了一順，她的手微微蜷了幾分悄悄敲在茶案上…此時夜色已深，裡裡外外都是一片喧鬨，她這敲在茶案上的一聲又一聲卻彷彿驚魂鼓普通敲在了合歡的心頭上。

霍令儀一行穿過一排禪院，跟著是走到了一間僻靜的小佛堂前…知客僧停下了步子，他轉過身子朝世人又打了個合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