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道:“奴婢是蜜斯的丫環,當謹遵蜜斯的號令行事,蜜斯屋裡的事自有蜜斯定奪,奴婢萬不該隻顧著本身的心機,自作主張。”
春芸哼了一聲,還要再說,宜兒已笑著開了口,道:“嬤嬤也是想當好差事罷了,一時忽視也是有的,不過是幾句話的事,那裡又談得上甚麼錯不錯的?”
這劉嬤嬤是四夫人魏氏身邊得力用的管事嬤嬤,嫁的是外院副管事莫樹才,那莫樹才但是魏氏的奶兄兼陪房,向來在魏氏麵前得臉,在全部青湘侯府是少有的麵子奴婢。這劉嬤嬤既嫁的侯府下人,本來該稱她為莫樹才家的,可因其在魏氏麵前得臉,除了老夫人那邊這般稱她以外,其彆人還是稱其為劉嬤嬤,以示麵子。
待春芸出了屋子,去得遠了,青漓方道:“春芸姐姐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又穩妥沉穩,既賞了蜜斯,於情於理,蜜斯屋內的事……”
第二日一早,宜兒隨李氏去紫瑞院存候後,春芸早清算好了,在屋子裡拜彆了老夫人林氏,就隨宜兒回了秋霞閣,在宜兒的正屋中慎重的向宜兒這個新主子磕了頭,宜兒忙親身上前將人扶了起來,道:“春芸姐姐何必行如許的大禮?”
劉嬤嬤額頭上已出了汗,她實在冇想到常日裡看著不如何說話的春芸竟然如此伶牙利齒,咄咄逼人,隻得道:“都是老奴粗心了,粗心了,來的時候冇去四夫人那叨教扣問,是老奴的忽視,是老奴的錯。”
平常裡,像劉嬤嬤這類得臉的嬤嬤是很少到宜兒的秋霞閣來的,即便有事,也隻是到波紋院告訴李氏,再由李氏奉告宜兒。本日劉嬤嬤卻不請自來,宜兒雖迷惑,卻也不得不含笑迎了上去。
宜兒笑道:“那裡就有姐姐說的這般嚴峻?”
春芸道:“老夫人將奴婢給了蜜斯,這些便是奴婢的分內事。”
青漓一怔,倉猝道:“奴婢知錯了。”宜兒歎了口氣,起家將青漓扶了起來,道:“這屋裡的事,勞心又吃力,我看也不是甚麼上好的差事,青漓你就吃點苦,幫你家蜜斯我管著,彆想著撂甚麼攤子。”又看了一旁的綠芙藍蕎,道,“另有你們幾個,你們是我從北開城帶過來的,跟我的情分豈是旁人能比得了的?春芸雖是老夫人賞下來的,在我眼裡,也不見得就比你們金玉麵子了。我的意義,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宜兒又道:“青漓,你是不是感覺春芸過來了,我就會將屋內的事從你的手上轉到她的手上去?內心想著與其到時候由我說出來,還不如你主動罷休,也落得過漂亮安閒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