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芸哼了一聲,還要再說,宜兒已笑著開了口,道:“嬤嬤也是想當好差事罷了,一時忽視也是有的,不過是幾句話的事,那裡又談得上甚麼錯不錯的?”
綠芙藍蕎都不知宜兒為何俄然發了火,隻得站在一旁,垂了頭,不敢吭聲。
青漓本是個心機通透的人,經宜兒這般嗬叱,那裡還不明白宜兒的意義?昂首看了宜兒一眼,低聲道:“是奴婢想岔了,還請蜜斯懲罰。”
宜兒看了看春芸,笑了笑,起了身,道:“春芸姐姐隨我去波紋院給母親存候吧。”
宜兒笑道:“那裡就有姐姐說的這般嚴峻?”
宜兒見春芸一副一本端莊的模樣,不覺有些頭疼,常日裡她冇如何重視老夫人院子裡的這些下人,之前對春芸冇多少體味,現在來看,到似一個一絲不苟的女學究,此後有這麼一小我跟著,隻怕在端方禮節上她就是想偷會懶都是不可了。
宜兒皺了眉頭,目光從青漓綠芙銀穀藍蕎的臉上一一掃過,然後看向劉嬤嬤,道:“春芸姐姐方纔過來,老夫人那邊甚麼意義都還不清楚,嬤嬤是不是過來得急了一點?”
青漓呆了一下,宜兒少有這般聲色俱厲的色彩,當下倉猝跪倒在地,不敢再說。
平常裡,像劉嬤嬤這類得臉的嬤嬤是很少到宜兒的秋霞閣來的,即便有事,也隻是到波紋院告訴李氏,再由李氏奉告宜兒。本日劉嬤嬤卻不請自來,宜兒雖迷惑,卻也不得不含笑迎了上去。
青漓道:“奴婢是蜜斯的丫環,當謹遵蜜斯的號令行事,蜜斯屋裡的事自有蜜斯定奪,奴婢萬不該隻顧著本身的心機,自作主張。”
宜兒瞥了她一眼,不待她說完,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道:“青漓,我身邊的幾個向來以你最懂事,我房裡的事多數也都是你管著的,這些年下來你做得如何樣我內心莫非冇稀有?聽你的這話,莫非春芸方纔過來,你就深思著想給蜜斯我撂攤子了?”
劉嬤嬤道:“老奴在過來的時候,四蜜斯那邊早已安排安妥,老奴原想著老夫人昨晚就定了這事,三蜜斯內心應當早有計算,心中稀有纔是,莫非是老奴想岔了,三蜜斯當真還冇想好?”
又隨便談了幾句,宜兒看得出來,她身邊的丫頭對這個老夫人賞下來的大丫環都有些犯怵,便喚了銀穀先領著春芸下去安設。
待春芸出了屋子,去得遠了,青漓方道:“春芸姐姐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又穩妥沉穩,既賞了蜜斯,於情於理,蜜斯屋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