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芸哼了一聲,還要再說,宜兒已笑著開了口,道:“嬤嬤也是想當好差事罷了,一時忽視也是有的,不過是幾句話的事,那裡又談得上甚麼錯不錯的?”
宜兒笑道:“未曾想,春芸姐姐本來也是如此短長的人兒。”
春芸道:“奴婢向來看不得這些上不得檯麵的心機伎倆,蜜斯年青,殊不知這有些事情看起來是小,實際卻最是暴虐,是不能不防的。”
春芸嘲笑道:“曲解?嬤嬤也是侯府裡的白叟了,老夫人的話隻怕早已傳到了四夫人跟前,嬤嬤在過來的時候莫非就冇有去叨教一下四夫人?還是說,嬤嬤叨教過四夫人以後,是四夫人忽視了冇有對嬤嬤提起?”
劉嬤嬤告了罪,自是灰溜溜的去了,幾個丫頭見春芸三言兩語竟說得劉嬤嬤狼狽不堪,臉上都是鎮靜,望著春芸的眼神中就帶了一絲崇拜和害怕。
宜兒瞥了她一眼,不待她說完,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道:“青漓,我身邊的幾個向來以你最懂事,我房裡的事多數也都是你管著的,這些年下來你做得如何樣我內心莫非冇稀有?聽你的這話,莫非春芸方纔過來,你就深思著想給蜜斯我撂攤子了?”
春芸道:“老夫人將奴婢給了蜜斯,這些便是奴婢的分內事。”
宜兒沉了臉,劉嬤嬤這般一說,她若應了下來,隻怕轉頭就會傳出她不敬祖母,對祖母賞下來的民氣存對付不滿的謊言。畢竟老夫人賞人,之前可從冇有如許的先例,她和杜晉瑤一人得老夫人賞下的一人,全部侯府都是頭一份了,是莫大的榮光,可如果這個時候傳出瞭如許的流言,那對她來講意味著甚麼,宜兒不消細想也心知肚明。
第二日一早,宜兒隨李氏去紫瑞院存候後,春芸早清算好了,在屋子裡拜彆了老夫人林氏,就隨宜兒回了秋霞閣,在宜兒的正屋中慎重的向宜兒這個新主子磕了頭,宜兒忙親身上前將人扶了起來,道:“春芸姐姐何必行如許的大禮?”
待春芸出了屋子,去得遠了,青漓方道:“春芸姐姐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又穩妥沉穩,既賞了蜜斯,於情於理,蜜斯屋內的事……”
綠芙藍蕎都不知宜兒為何俄然發了火,隻得站在一旁,垂了頭,不敢吭聲。
春芸正色道:“蜜斯是主,奴婢是仆,自古主仆尊卑有彆,是千萬不能混合草率的。蜜斯這話,在院子裡說說也就罷了,出去後還請切莫再提!”
宜兒又道:“青漓,你是不是感覺春芸過來了,我就會將屋內的事從你的手上轉到她的手上去?內心想著與其到時候由我說出來,還不如你主動罷休,也落得過漂亮安閒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