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馬長嘶一聲:“大師兄,端賴你了,我馱著師父也甩不掉這妖怪!”
開初,聲音似遠在天涯,縹緲難尋,卻帶著股不容順從的牽引力。緊接著,絲絲縷縷的清冷之氣,仿若本色化的月光,從虛空中排泄,先是輕柔纏繞住悟空的雙足,緩緩上移。所經之處,炎熱被一寸寸毀滅,他猖獗撓動的爪子垂垂停了下來,飛揚的毛髮也和順服帖。那股清冷漫過膝蓋,爬上腰身,湧向胸口,把滿心的憤激與憋屈包裹此中,大力揉搓、化解。
洞外,本來喧鬨的花果山起了輕風,樹葉沙沙作響,似在擁戴老祖的勸戒。飛瀑水流聲也不再沉悶,重歸輕巧靈動,濺起的水花在月色下折射出清潤光芒,仿若為這一場精力浸禮增色。
月光仿若也定格,慷慨灑下清輝,為這仿若畫作的場景添一抹純潔亮色。花果山高低,在這靜止的斯須,超脫了時候束縛,成為一方超脫凡俗的仙幻之境,守著悟空的演變,靜候他突破沉寂、重歸靈動的那一刻。
悟空端坐石床,呼吸愈發纖細,幾近於無。他的身軀仿若也化作了石像,唯有周身若隱若現的佛光,還證明著朝氣未泯。真氣在體內循環來去,流轉間沉寂無聲,每一次周天運轉,都似在和這靜止六合照應,汲取著至純至淨的靈氣。思路沉入空靈之境,塵凡騷動、往昔糾葛,皆被放棄腦後,現在,他的天下唯有修煉,於平靜有為裡,看望靈魂與六合相融的通途。
悟空心急似火,咬牙切齒道:“都彆急,俺老孫這就來!是哪方妖怪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俺師父!”說罷,伸手就去抓金箍棒,卻抓了個空,這纔想起家處水簾洞,當下也顧不上很多,縱身就要往外飛。
孫悟空收束邪念,緩緩闔上雙眸,周身氣味刹時沉澱。一時候,彷彿有一雙無形巨手,悄悄按下了時候的快進鍵,萬物就此定格。
孫悟空從深度修煉中猛地驚醒,心口一陣悸痛,麵前竟晃過師父唐三藏惶恐失措的臉,八戒、沙僧、白龍馬也在一旁,神采惶然。往昔一同西行的畫麵,久未入夢,本日這一幕,卻新鮮得仿若實在。
孫悟空正於水簾洞中間性迷亂,周身躁意仿如無形之火,把洞內安好攪得粉碎。就在他幾近失控之時,須彌空間裡,一道聲音仿若泠泠泉湧,穿越無儘虛空,直抵耳畔。那是須菩提老祖熟諳至極的聲線,和順又不失嚴肅,如洪鐘輕撞,於喧嘩塵凡裡撞出一抹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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