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大驚,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衝了上去,“亦離,謹慎!”
這一刻,燕詡隻覺祭台下統統人的目光都帶著諷刺,胸腔裡氣血翻滾,喉間一陣腥甜,一絲嫣紅自他嘴角溢位,他還是死死盯著葉萱,目眥欲裂。
胸口劇痛,他手扶玉柱,寂然跌跪在地,另一手緊緊捂住胸口,痛得盜汗直冒,等了二十年,終究比及了極陰之日,但是等來的倒是殘暴的失利,還敗得莫名其妙一塌胡塗,叫他如何甘心?他慘白著臉,猶自不信賴這個究竟,喃喃道:“不成能……我不成能會錯,本日就是極日之日,異血人的血翻開了十方,伏羲八卦,世上唯有一麵,祭品……惜月就是我最愛的人……惜月就是祭品,到底那裡出錯?”
這一刻,終究到臨。
空曠的山腹墮入一片死寂。燕詡當場驚詫失容,皎玉般的俊臉頃刻變得煞白,他難以置信地看動手掌下的伏羲八卦,不明白剛纔還好好的八卦,為何一下變成了死物,“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燕詡一掌擊向亦離胸口,狂怒之下的北冥訣掌風淩厲,亦離刹時如斷了線的鷂子飛落石階,連帶著方纔趕到的葉萱也飛了出去。
混亂中,顏奴帶著幾名部下也闖了出去,趁動部下纏上燕詡的間隙,顏奴將安閒拉到一邊,低聲道:“少主,我方纔聽聞燕詡失利了?那伏羲八卦可還在?極陰之日千載萬縫,隻要伏羲八卦在此,少主……”他朝已奔向祭台的葉萱看了一眼,“葉女人便是祭品!”
而現在,祭台下攙扶著亦離的葉萱,一樣在思考燕詡失利的啟事,驀地迎上燕詡利刃般剜過的眼神,那眼神及其龐大,震驚,挫敗,不甘,絕望,一一閃過,終究全都化作了氣憤,不成寬恕的氣憤。
本來如此,世人恍然大悟。安閒禁不住一陣狂笑,“公然自作孽,他貪得無厭,妄圖蠶食全部天下,現在寶山空回,果然是應了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哎喲,好不幸啊,白辛苦一場了。”
有人大喊:“不好了,山要塌啦!快跑!”
葉萱毫不畏縮地與他對視,“不甘心嗎?但是燕詡,你已經完整失利了,因為……你真正愛的阿誰惜月,已經消逝了,世上再冇有惜月這小我!”
那幾近將她燃燒的仇恨目光讓她腦中一個激靈,頓時恍然大悟,她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燕詡,繼而指著他,難以按捺地大笑出聲,她笑得那樣暢快,似是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笑得連眼淚都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