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萱笑著道：“亦離，我終究明白甚麼叫自作孽不成活了。”她指了指燕詡，“那小我，將我的影象抹去，欲將我塑形成另一個愛惜月，每日陪在他身邊，彌補他與愛惜月不能廝守的遺憾。諷刺的是，這個一貫長於揣摩民氣，以操控他報酬樂的人，卻冇能操控本身的心，他竟然愛上了愛惜月的替代品，愛上了阿誰他一手塑造出來的惜月。以是，現在躺在祭奠台上的惜月姐姐，底子不是他最愛的女人，四個前提已缺其一，他再也不成能獲得十方策了！”

葉萱大驚，來不及多想也跟著衝了上去，“亦離，謹慎！”

佟漠當即朝燕詡奔了疇昔，保護著他往甬道且戰且退，固然十方策冇了，可他不能讓燕詡有任何閃失，眼下逃命要緊，那些和尚他們臨時顧不上了。

她本來隻想刺激燕詡，可亦離在她提到愛惜月三字時，卻驀地擺脫她的手，朝祭台上奔去，“惜月……惜月……”

他抬頭狂吼一聲，將手中伏羲八卦狠狠砸向石像，嘭的一聲，石像的臉被砸出一個坑，八卦也隨之跌落地上。但是伏羲石像還是無聲地看向空虛，似悲憫，似哀慟。

“亞父？我無事。”

但是亦離恍若未聞，他謹慎翼翼地擦去愛惜月嘴角的腥紅，將她抱在懷中，口中冷靜念起往生咒。全部十方已搖搖欲墜，越來越多的山石自四壁跌落，灰塵飛揚，葉萱分開前的最後一眼，是亦離緊閉雙目，在一片段壁頹垣中間無旁騖地誦著經，青灰色的炮子和愛惜月的緋紅裙裾旖旎相依，臉上一片平和安好……

燕詡一掌擊向亦離胸口，狂怒之下的北冥訣掌風淩厲，亦離刹時如斷了線的鷂子飛落石階，連帶著方纔趕到的葉萱也飛了出去。

胸口劇痛，他手扶玉柱，寂然跌跪在地，另一手緊緊捂住胸口，痛得盜汗直冒，等了二十年，終究比及了極陰之日，但是等來的倒是殘暴的失利，還敗得莫名其妙一塌胡塗，叫他如何甘心？他慘白著臉，猶自不信賴這個究竟，喃喃道：“不成能……我不成能會錯，本日就是極日之日，異血人的血翻開了十方，伏羲八卦，世上唯有一麵，祭品……惜月就是我最愛的人……惜月就是祭品，到底那裡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