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又堆疊。

周焱問：“正對著來船了呢？”

李政說：“出去點。”

關燈睡覺，屋裡並不非常暗，能瞥見路燈。

江上再遠一點，還停著幾艘貨船，船頂上模糊有人影。

“嗯。”

“算。”

說著，拿了麵比巴掌大一點的五星小紅旗給她，“去。”

周焱拎起熱水瓶，拔出瓶塞，給他滿上，熱氣騰騰中，身後的人幫她把碎髮撥到了耳後，問道：“乾甚麼去了，曬了一天太陽？”

紅色的光束緩緩覆上來，映出熾熱又煩躁的色彩，像手一樣和順的撫摩疇昔。

床前站定，兩人交握著的手才漸漸鬆開。

“沙縣的。”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來說：“還燙。”

“你也早點歇息。”

周焱的行動停了下，接著持續挖。

李政方向盤朝右一把，一艘劃子從左邊駛來。

周焱鑽出來，坐在紅色的蚊帳裡，像被隔進了一個安然的空間。

周焱喝了一口，摸著滾燙的水，入口溫度卻剛好，她喝完大半杯，舒了口氣。

周焱進了浴室，看了眼手指，拉鍊卡住的處統統一點點紅痕，淡淡煙味浮在鼻尖。右手靠近鼻子嗅了嗅，愈發濃了。

李政把菸灰彈出簾子，說：“這幾天再下次水。”

淩晨江上風涼，周焱吹了十幾分鐘的風，終究瞥見了遠處一艘小小的手搖船，她趕緊回身麵對駕駛艙，揮動著小紅旗，邊揮邊喊：“有船過來了！有船過來了！”

李政從內裡出去，直接進了裡間寢室，開了衣櫃，從內裡拿出一隻蚊帳，說：“跟上。”

他一出去，空間急劇擁堵，周焱後知後覺，往邊上挪了下，蚊帳悄悄一晃，她問：“就一個蚊帳？”

“颱風？那是不是有傷害？”

李政說：“那我現在把你踹河裡？”

李政笑了笑，過了會兒，躺了下來。

李政按住她的肩，讓她背疇昔，握起她捏著小紅旗的手，說：“左邊來船了，你往右揮。”

傍晚靠了一處岸，堤壩高立，靠著江水的處所竟然有一窪小田。

冇沾枕頭，中間隔開兩個拳頭，看了會兒星星，他繃動手指上的髮圈，垂垂有了睏意。

李政說：“內裡風涼，早晨就睡這兒。”

燈膽彷彿暗淡了些，模糊能聞聲燈芯收回“嗞嗞”聲，橘色的光晃了一下，像人的心跳。

“你呢，如何在這兒？”

帶著她又往左邊揮了一下。

帶著她往右邊揮了一下。

周焱跨下台階，走進這個昏黃狹小的空間，李政看著她，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