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按住她的肩，讓她背疇昔，握起她捏著小紅旗的手，說：“左邊來船了，你往右揮。”

李政說：“你睡著吧。”

周焱順著船麵走向船頭，到了駕駛艙門口，內裡的人說：“醒了？”

周焱放下書，跟著他出來。

他一出去，空間急劇擁堵，周焱後知後覺，往邊上挪了下，蚊帳悄悄一晃，她問：“就一個蚊帳？”

“……夠了。”

“炒麪這麼便宜？”

李政鋪好了席子，撐開了蚊帳，說：“出去。”

“吃的甚麼？”

“到時候不開船。”

李政問：“下過田麼？”

李政又笑了笑，過了會兒，問：“還不敷車錢歸去？”

等手搖船疇昔，李政又開了一會兒，靠江邊停了停，出了駕駛艙，走到船頭。

“右邊來船了，你往左揮。”

已顛末端半個月，快七月中了，夏天卻一半還冇走完。

李政瞥見那人走到了船頭，穿戴收腰的灰色t恤，紮著鬆鬆垮垮的一束長髮，手拿一麵五星紅旗，麵朝大江，往右一揮。

“你也早點歇息。”

“嗯。”

周焱捏晃著小紅旗問：“如何停了？”

李政方向盤朝右一把，一艘劃子從左邊駛來。

“一百多多少？”

李政眼神表示了下，“放那兒。”

“……哦。”

周焱進了浴室，看了眼手指，拉鍊卡住的處統統一點點紅痕，淡淡煙味浮在鼻尖。右手靠近鼻子嗅了嗅，愈發濃了。

船艙裡太悶熱，電扇也冇開，破窗戶外也冇有風送出去。額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頭髮，周焱撇開了點，把汗抹掉。

李政垂眸看著她，好久，才翻開蚊帳。

等了會兒，還冇放開她，光裸的胸膛跟她虛貼著，周焱動了脫手指頭。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氣喝完剩下的。

江上再遠一點，還停著幾艘貨船，船頂上模糊有人影。

他坐了下來，支起一條腿，摸著下巴，看著此人的背影。

拔完了青菜，李政踩著田邊，就著江水洗去手上的泥。周焱學著他的模樣洗了洗，回到船上，炒了一盤菜，味道還不錯。

半晌，李政說：“去煮點麵。”

周焱立即道：“不要。”

周焱躺下來，蓋上毯子，閉上眼。

駕駛艙裡太悶，李政打著赤膊，說：“倒杯水過來。”

淩晨江上風涼，周焱吹了十幾分鐘的風，終究瞥見了遠處一艘小小的手搖船，她趕緊回身麵對駕駛艙，揮動著小紅旗，邊揮邊喊：“有船過來了！有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