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問:“下過田麼?”
說著,拿了麵比巴掌大一點的五星小紅旗給她,“去。”
徹夜夏風清冷。
周焱坐在蚊帳裡望江水,射燈忽遠忽近,忽明忽暗,偶爾照來這一片,江水也映出了紅色。
“……哦。”
李政又笑了笑,過了會兒,問:“還不敷車錢歸去?”
等手搖船疇昔,李政又開了一會兒,靠江邊停了停,出了駕駛艙,走到船頭。
帶著她往右邊揮了一下。
“出去。”
台階高,李政先下,轉頭看向周焱。
紅色的光束緩緩覆上來,映出熾熱又煩躁的色彩,像手一樣和順的撫摩疇昔。
周焱把瓶塞塞歸去,“贏利去了。”
“向來冇用過。”
她看向還站在內裡的李政,問:“你不出去?”
水燒開了,李政往琺琅杯裡倒了一杯,剩下的倒進熱水壺,再回床上躺著。
“身上統共多少錢了?”
李政說:“去洗洗,早點睡。”
那人回身,抬頭朝他望來,江風迎迎,驕陽灼灼,悶熱的夏天,她像一顆投入死水中的小石子,漸漸激起掩蔽在水底的躁動。
關燈睡覺,屋裡並不非常暗,能瞥見路燈。
半晌,李政說:“去煮點麵。”
李政說:“出去點。”
李政笑了笑,過了會兒,躺了下來。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來說:“還燙。”
李政點了點下巴:“現在船身高,萬一有劃子過來,能夠看不見,前麵要有甚麼停滯,都導一下。”
周焱拎起熱水瓶,拔出瓶塞,給他滿上,熱氣騰騰中,身後的人幫她把碎髮撥到了耳後,問道:“乾甚麼去了,曬了一天太陽?”
周焱的行動停了下,接著持續挖。
“……夠了。”
李政眼神表示了下,“放那兒。”
周焱立在船麵上問:“這地如何長水裡?”
船艙裡太悶熱,電扇也冇開,破窗戶外也冇有風送出去。額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頭髮,周焱撇開了點,把汗抹掉。
帶著她又往左邊揮了一下。
李政垂眸看著她,好久,才翻開蚊帳。
周焱說:“一百多。”
排闥,開燈。
把著方向盤的李政盯了她一眼。
周焱喝了一口,摸著滾燙的水,入口溫度卻剛好,她喝完大半杯,舒了口氣。
“你呢,如何在這兒?”
周焱放到一邊,看向船頭,問:“船上的貨呢?”
“導甚麼?”
李政瞥見那人走到了船頭,穿戴收腰的灰色t恤,紮著鬆鬆垮垮的一束長髮,手拿一麵五星紅旗,麵朝大江,往右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