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歡點頭,嘴角一抹調侃的笑意,“你好好盯著他,一旦有甚麼異動,便派人去宣室殿奉告我。接下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便是。”
“諾。”沉星和流月凜聲應下。沉星先行下去籌辦,施禮退出了星月殿。
本來是皇厥後過。
未幾時,宋清歡的身影便呈現在前去宣室殿的路上。
宮女出來了,卻並未很快出來。
她眸色微動,抬眼看向方纔那名麵露不忍的宮女,“方纔有誰來過嗎?”
他瞳孔驀地擴大,暗色澎湃,腦中有一刹時的空缺。而心臟,也猛地狠惡跳動起來,那一刻,似要蹦出胸腔。
宮女遊移了一瞬,還是屈膝一禮,“回殿下的話,皇後孃娘方纔來過。”
“是。”見宋清歡神情凝重,沉星不敢怠慢,吃緊叫了流月出去,將殿門合上,並叮嚀人在外頭守著。
她廣袖微攏,眸色沉凝。
“那殿下,下午是要持續練習箜篌?”
宋清歡微微點頭,“父皇在嗎?”
倒是流月已有幾分沉不住氣,眉頭微皺,小臉通紅,也不知是曬的,還是心中有氣。
另一人附和地應一聲。
兩人停止扳談,吃緊倉促分開此處。
“嗯。”
她要看看,父皇對母妃的情義,究竟是愛還是恨。如果愛,又還剩多少?
“回殿下的話,在。”。
大殿寬廣,一眼望不到頭,也聽不到裡頭有甚麼聲音。隻要偶爾穿堂而過的風,揚起她的裙襬,襯著她清冷不迫的容顏,愈發顯出冰肌玉骨。
沉星和流月俱是一凜,瞳孔猛地一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清歡,“殿下,您是說……?”
想她堂堂一個帝姬,竟然會被一名小小的宮女憐憫,真是諷刺。
“父皇性多疑,僅憑一個卜卦的成果……或許還不敷以讓他下定決計,我需求再推波助瀾一把。”宋清歡的目光,悠悠從窗外轉回,眸底是如有所思的神采。
宋清歡回身,“去叫流月出去,我有事情叮嚀你們。”
這三年來,她的不遺餘力的確有所收成,父皇對她的印象有所竄改,不再如疇前那般不聞不問。雖不如宋清漪得寵,但帝姬應得的報酬,她都有了。
這幾日氣候極好,天高闊遠,少有流雲飄過。湛藍的天空映托得巍峨而立的宣室殿更加大氣光輝,金瓦琉璃,熠熠生光。
行到殿前,門口當值的宮女朝她行了個禮,“見過舞陽帝姬。”
“好了,我們從速歸去吧,不然太卜令大人那邊冇法交差。方纔我們說的事,可不能說與旁人曉得,不然,我們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