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愛極了他,也曾恨極了他。
這兩天,她垂垂從再遇沈初寒的失態中規複過來。
這時,沉星也從殿外走了出去,聽到流月的問話,笑言,“殿下是因為本日的祭奠禮吧?”
宋清歡著一襲輕浮夏衫,半倚在窗旁的軟榻之上,目光看向窗外入迷。手中執一把瓷青素絹六角團扇,有一搭冇一搭地扇著。她此時剛從千盞閣返來,一起行得急,身上炎熱得很。
流月聽罷,滿臉訝然之色,抬高了聲音道,“但是……重錦姑姑如何能節製龜甲上兆紋的閃現?”
她曾是以開端信命禮,信神佛,但是,昨日沈初寒含混不清的態度卻讓她驀地驚醒。如果真有命數一說,或許,她跟沈初寒當真是射中必定的糾葛!
平陽帝姬名清漪,舞陽帝姬名清歡,安陽帝姬……名清羽。
而此時的皇宮一角,事情,正朝著宋清歡打算的方向生長。
宋清歡笑笑,讓沉星給流月簡明扼要地解釋下。
可這一刻,她卻隻想離他遠遠的。
沉星和流月雖有幾分不安,但見宋清歡不欲多說,遂應了,下去籌辦午膳事件。
沉星“嘻嘻”一笑,“重錦姑姑那邊,應當都已辦好,如此一來,殿下便可放寬解了。”她一麵蹲下身替宋清歡整了整睡出褶皺的裙衫,一麵又道,“您真是好戰略,能想到用祭奠禮一事做文章。”
星月殿外,陽光恰好,透過稀少枝丫灑下,落一地班駁光影。
宋清歡輕嗤一聲,眉間一絲清冷的調侃之色。
“你再想想三位帝姬的名諱……”
殿內。
流月和沉星較著覺出她神情的竄改,對視了一瞬,謹慎開口道,“殿下?”
日頭漸中,歸墟台上的巫女都已分開,銅鼎大鼓和長幾亦以搬離,統統規複原狀,唯有量天尺的影子跟著時候的流逝漸漸偏移。
窗戶大開,吹出去的風卻已帶了夏季的燥意。偶聞蟲躁蟬鳴。
“那位說,那龜甲上的兆紋……是隻鳥。”
宋清歡手中搖得正歡的團扇微微一頓。
“阿禎,你可看清了方纔那龜甲上的兆紋?”一女子的身影在灌木叢中若隱若現,抬高的聲音隨風飄來。
“快中午了。”
黑衣赤裳,恰是巫女的打扮。
“鳥?這是何意?”
因為她怕,她怕本身會再次節製不住愛上他,但是……她不肯再經曆那些委曲和痛苦。
瑣細的字眼隨風飄了過來,聽到“歸墟台”三字,他不由神情一凜。
流月接過宋清歡手中團扇,獵奇道,“殿下彷彿表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