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耿海卻對此束手無策。
跟著那沉重的開門聲,一股陰冷的風自門後的地牢劈麵吹來。
他早就伶仃無援,他早就與內裡完整隔斷了聯絡,唯有從岑隱嘴裡才氣偶爾曉得外界的一二事。
這人間畢竟不過一句“成王敗寇”罷了。
他咬牙問道:“薛昭,你到底想如何樣?”
那是當然。
端木憲隻打哈哈,與其在朝堂上受氣,弄不好再被派去北境媾和,他還不如待在家裡和四丫頭下棋呢。
內裡的紛繁擾擾彷彿完整滋擾不到端木府,鄰近中秋,氣候還是那麼熾熱,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薛昭,你奉告我,我們耿家現在如何樣?!”
耿海眸子裡的那簇火苗搖擺了兩下,似有躊躇之色,畢竟開口道:“皇……慕建銘當年即位後,對鎮北王府一向心胸顧忌,一向都想著法地抓鎮北王府的把柄,直到華藜族的阿史那悄悄派人給他送了密摺告發,慕建銘讓我前去北境查探一二。”
車廂裡再次墮入沉寂。
她明白端木緋的意義,關頭在於她的父皇是不是同意……
這聲音像是傳不到岑隱耳中似的,他連眉毛也冇有抬一下,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那間地牢前。
“……”端木緋倒了杯溫茶,送到了涵星手裡,安撫道,“就算君然去北境,也必然會安然返來的。”
端木緋冇有說話,她並不悲觀。
現在的他,獨一能做的隻要一次又一次地交出籌馬,為耿家調換一線朝氣。
疇昔這一年多冗長的監獄生涯讓耿海清楚地明白一點,他已經是個死人了,一個還會說話的死人。
車廂裡靜了好一會兒,當涵星覺得端木緋不會答覆時,就聽她俄然開口道:“君然應當是想回北境的。”
涵星抿了抿唇,斯須,才又道:“如果大姐夫去了疆場,大皇姐如何辦……”
她是公主,生來就是天之驕女,無憂無慮,隻要兩年多前大皇兄赴南境時,第一次感遭到戰役的殘暴,母妃這兩年經常會展轉難眠,擔憂大皇兄的安危……
現在簡王戰死,大皇姐嫁給了君然,而君然隨時會去北境,現在的北境情勢嚴峻,連簡王都敗北了,另有誰能撐得起北境的防地?!
岑隱提著燈籠出來後,地牢的大門就“吱”地再次封閉了,也將內裡的酷熱隔斷在了鐵門外。
從現在的成果來,當年鎮北王府滅得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