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溯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倒也不是，九弟之前性子還算沉穩，就這兩年，不知如何一回事，越來越節製不住脾氣，跳脫得很。”

“他們殺了王良，並擄走鏡玉；王良的死訊，應當很快會在金陵城中傳開了。”

“穆王的性子……一向都是這麼打動嗎？”

慕千雪深深看了他一眼，凝聲道：“王爺可曾細心想過，承帝當年，為何要立周帝為太子，將帝位傳給他？”

東方溯眼皮狠狠一跳，“這如何能夠！”

“是甚麼？”在問這話時，東方溯心頭無端升起一股發急，乃至莫名有一種分開這裡的打動。

“據我所知，這一朝有五位將軍，因為軍功出色而被封為異姓王，此中平陽王娶了衛太後的幼妹為妻，汾陽王的兒子娶了衛太後侄女為妻，其他幾位，也或多或少與衛氏一族有姻親乾係，我說的可對？”待東方溯點頭後，她又道：“你再想一想朝中的文武百官，一樣的，十之六七與衛氏一族有關；並且這類局麵，早在很多年前就開端呈現了。”

“九弟固然資質不錯，但他年幼好動，性子不敷沉穩，難以擔當起大周江山。”東方溯話音未落，慕千雪已是接了上來，“那神機營呢，承帝又為何不肯傳給周帝？”

慕千雪展一展銀絲滾邊的廣袖，歎然道：“有些話，我一向想與王爺說，卻又一向不知該如何開口。”

東方溯凝睇著那張秀美絕倫的臉龐，道：“你口中的‘他’是誰？”

“於情於理？”慕千雪唇角微微一揚，帶著一抹諷刺的笑意，“於情如何，我不曉得，但於理……周帝並不算是承帝的嫡宗子。”

東方溯聽著不對，道：“公主想說甚麼？”

“得知本身冤枉了衛貴妃後，承帝將她放出冷宮，衛氏族人也儘皆開釋，官複原職，但衛貴妃的母親卻冇能活著走出牢房，出事之時，她恰好抱病在身，關入牢房以後，無人理睬，使抱病情越來越嚴峻，在承帝下旨開釋的前一刻，放手人寰；衛貴妃得知生母病逝，哀思欲絕，大病一場；而承帝在這件事情後，出於慚愧，對衛貴妃各式垂憐，先皇後過世後，冊立她為繼後；除此以外，他對衛氏族人也是極儘攙扶照顧，令衛氏一族的權勢在那段時候敏捷擴大，比及承帝發明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衛氏一族把持了北周半壁江山，一旦動他們，大周必將內政動亂，給東淩與齊國可趁之機，為了大周的安寧，承帝挑選了屈就，冊立他並不喜好的東方洄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