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心中迷惑,也隻得謹慎站起,低聲答道:“我便是袁春曉,不知官爺尋我何事?”
那女子卻擺了擺手,低低笑道:“好,好,看來朗兒的目光的確不差……”
走到一座屏風之前,音羽搬來一張黑漆木凳讓春曉坐下,與徵韻一同悄聲退下。
春曉腦中頓時一片混亂,如此說來,本身現下莫非是在陳家麼?
不知過了多久,屏風內終究傳來一個女子柔弱的聲音:“你就是袁春曉麼?抬開端來我看。”
說完,她卻不再出去,而是垂手立在門前,半晌以後,隻聽一陣悄悄的腳步聲響,接著便是一個暖和卻嚴肅的女聲:“徵韻,你去稟報夫人,音羽,你也先退下吧。”
怎奈為時已晚,半晌以後,隻聽皮鞭“嗖嗖”作響,另有花秀雲的驚呼和蘇子恒抵擋的聲音:“你們,你們如何能對懷有身孕的婦人脫手,你們……”
春曉依言昂首,隻影影綽綽看到一個歪在榻上的身影,中間另有一名仆婦服侍,彷彿恰是那位桂嬤嬤。
桂嬤嬤見她低頭不語,又走得更近了些,待要開口,春曉卻驀地駭然昂首,那仆婦行走過處,鮮明帶來一股模糊藥香,並且與程鬆朗身上的味道彆無二致……
春曉此時完整亂了方寸,桂嬤嬤見狀也有些驚奇,忍不住納罕問道:“袁女人,幾年前見到你時,固然年紀尚小、穿著寒素,倒是很有些見地的,現在如何反倒粗陋了起來?真真令老奴大感不測……”
春曉還要再喊,嘴巴已經被人嚴實堵住,隨即車子開動,將花秀雲的哭喊聲遠遠拋在前麵。
春曉思忖半晌,昂首說道:“你說你是賀公子派來的,不知有何憑據?”
此時花秀雲的喊聲卻更加清楚:“官爺,官爺,你們這是要帶我mm去哪兒啊,看在我們日日前來的份上,求您讓我們疇昔說句話罷……”
桂嬤嬤聽了出言斥道:“大膽!你是多麼身份,連夫人取的名字也敢抉剔!”
春曉任她行動,由她攙著木然前行,穿過兩個天井,繞過幾道迴廊,來到一座儘是翠竹的院落之前。
春曉憂心如焚,不覺落下淚來,不知走出多遠,囚車俄然堪堪愣住,又過了半晌,隻聽一名男人大聲問道:“哪位是袁春曉袁女人?請站出來發言。”
春曉聞言麵色一紅,旋即苦澀笑道:“多謝公子脫手相救,隻是,隻是春曉另故意願未了,現下不肯去見賀公子與芷萱姐姐……”
說著,他攙著春曉下了囚車,待車子轆轆走遠,才伸手將春曉眼上的黑布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