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正月，春曉都怏怏不樂，隻是更加勤奮，整日手腳不斷。

程鬆朗聞言心如刀絞：“春曉，我，我不敢求你諒解，隻是，隻是今次公然再無轉圜餘地了麼？”

熱燙的眼淚落在春曉頸上，程鬆朗喃喃低喚：“春曉……春曉……”

春曉在床旁坐下，悄悄為他理好頭髮，隨即手指一顫，定了定神，再細心看去，稠密的黑髮當中，公然已經異化了些許灰白……

眼看著天氣陰沉，風聲颯颯，大有雨雪欲來之勢，又聽那人聲音低弱，春曉不謙讓客人在外受凍，思來想去，仍用布巾遮了顏麵，快步出去開門。

此時程鬆朗悠悠醒轉，見到春曉，趕緊翻身坐起，誰知扯動傷口，不由皺緊眉頭，悶哼一聲。

在春曉的影象當中，阿誰夏季，彷彿格外酷寒……

熬到兩個多月，花秀雲起家時不慎閃了一下，又鬨起了前兆流產，所幸隻是稍稍見紅，並未鬨起腹痛，春曉忙叮嚀她整日臥床，煮湯熬藥，經心折侍，待到三月期滿，總算母子安然。

春曉思忖半晌，將程鬆朗扶進一樓院中的耳房，安設他在榻上躺好，用熱毛巾為他擦淨手臉，見他衣衫下襬有兩條裂口，又取來針線，用心補綴起來。

兩人正在談笑，蘇子恒倉促走入，訝異說道：“春曉女人，昨日那位客人是何時分開的？我竟未聽到半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