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看孟子的態度。一個名叫萬章的人問他:“堯以天下與舜,有諸?”孟子答:“否,天子不能以天下與人。”萬章又問:“但是舜有天下也,孰與之?”孟子說:“天與之。”他進一步解釋說,“天子能薦人於天,不能使天與之天下,……昔者,堯薦舜於人,而天受之;暴之於民,而民受之……”(引見《孟子・萬章》)。孟子還說,堯歸天以後,舜為了遁藏堯的兒子,跑到南河之南,天下諸侯仍然尊崇大舜為王,凡有朝覲、獄訟、歌頌之類的首要事情,都到舜的麵前叨教彙報,而不睬睬堯的兒子。厥後舜又仿效堯的做法,薦禹於天,讓他坐上了王位。
對於這類禪讓軌製,《墨子》、《竹書編年》、《呂氏春秋》、《史記》等都作了明白必定。彆的,在其他一些史猜中也先容或必定了上古期間這類開通的政治軌製。
《史記・五帝記》又說:“(舜)踐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為零陵。”《禮記》則曰:“舜葬蒼梧,二妃不從。”劉知幾在解釋這段話時以為:“其涉方之死,其殆文命之誌乎?”文命即禹。這就是說禹為了穩固他的統治職位,采取了“逼”和“放”的手腕,不客氣地趕走了大舜。劉知幾的闡發很有事理。試想,上古期間的蒼梧尚是荒蠻之地,火食極其希少,既無邊關膠葛,又無其他要事,舜到這類處所巡查甚麼?如果為了打獵,值得跑那麼遠嗎?何況,當時的大舜已是耄耋之年,數千裡的路途之苦,他能受得了嗎?再說,娥皇、女英既為舜的老婆,為何不歸葬蒼梧?此中定有難言之隱。以是,舜之所謂南巡,不是為了公事,也不是遊山玩水。要麼是武裝押送,不得不去;要麼是被人所逼,懼禍流亡。誰能導致舜的這類悲慘了局,天然非禹莫屬。由此猜測,大禹的繼位,也非禪讓的成果。
有關禪讓軌製的記錄,最早見之於《尚書・堯典》。此中載有“堯舜禪讓”之事。《大禹謨》中也有“舜禹禪讓”的記錄。孔子的《論語・堯曰》一樣載有這類開通的軌製。但是,這些古籍所記,也隻是傳說中事。以是早在戰國期間對此就已群情紛繁,有的同意,有的否定,也有的模棱兩可,另有的一人持有兩種說法。如許,上古期間有冇有禪讓軌製,就成了曆代爭辯不休的題目。
由此可見,堯、舜二帝實施禪讓而不傳子,他們之以是如許做,啟事在於把利天下看作是第一名的,決不自擅自利,這就是最大的仁。禪讓而不傳子,是賢人的最高思惟境地。賢人隻要先副本身,然後才氣夠正世,以是,在政治軌製上實施禪讓,就是實現聖治的前提和根本。郭店竹簡中的這些筆墨與孔子的觀點如出一轍,這也能夠作為當代禪讓製存在的有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