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處所落腳,”林隊指著比來一間節製室,“去看看。”
那人影漸漸轉過身。
腦筋裡那種被人暗中窺視的粗糙感越來越重,一波波警告沖刷過來,恰好又抓不住個準信兒。
“……根鬚之下……有東西……在挖……”
趙清娥還躺擔架上昏著,呼吸倒是勻了,臉上也有了點赤色。她眼皮底下,眸子子骨碌碌亂轉,不曉得在做甚麼惡夢。
就那點剛冒頭的青銅嫩芽,在煙裡頭一閃一閃的,綠得發瘮,紮得民氣慌。
腦筋裡那斷斷續續的警告聲,終究連成了一句完整的話:
“林宿!”趙大寶一把薅住我肩膀,吼聲震得我耳朵嗡嗡響,“你又犯甚麼病!”
林隊坐在前麵,手指頭就冇分開過通訊鍵盤,臉黑得能擰出墨汁。
可那張臉,我們三個都認得——是失落好久的考古隊員,張傳授!
手電光猛地定在節製室角落。
右胳膊燙得嚇人,皮肉底下的青銅紋路的確要炸開,那亮光得能烙穿皮肉。
趙大寶罵了句臟話,抄起中間的滅火器就往節製台上冒煙的處所砸。
全部平台鏽蝕嚴峻,到處是海鳥糞。幾間襤褸的節製室和宿舍零渙散衍著,門窗都冇了。波浪拍打著平台支柱,收回“咚、咚”的悶響,跟敲鼓似的。
平台的金屬船麵又冷又滑,海風捲著鹹腥味劈臉蓋臉地砸過來。
我跟趙大寶抬著趙清娥的擔架,連滾帶爬衝出去。
“抓穩了!”飛翔員大吼,猛地把飛機紮進一片貼著海麵的雲層裡。
警報聲更尖了,混著引擎過載的怪叫。
趙大寶摸出平板想連基地,螢幕上滿是雪花,滋啦亂響。
他話冇說完,一道刺目標青銅色光束從天而降,擦著直升機尾巴就疇昔了!
“長生個人的餘孽,”林隊聲音冷得掉冰碴,“或者,是程天宇弄出來的東西。”
“地磁不對,”他盯著羅盤上瘋轉的指針,神采也沉下來,“這島底下,絕對有大師夥醒了。”
右胳膊上的青銅紋路跳得越來越凶,不再是亂七八糟地疼,那閃動有了節拍,跟敲暗碼似的。
手電光柱在黑暗裡切開一道白,掃過鏽跡斑斑的牆壁和碎裂的儀錶盤。
“她冇事,”林隊掃了眼監測儀,“阿誰祭司的魂,散潔淨了。”
臉上糊滿了乾掉的血和海水。
他手裡那傢夥什,瞧著就是個單兵噴子,炮筒短粗。可彈倉裡塞的不是霰彈,是幾個滴溜溜轉、冒著青光的小球。
“媽的,這處所少說廢了二十年,”他一腳踢開地上的碎玻璃,“耗子都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