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伸手攔住他,笑道:“也非治世之言,隻是心有所悟,其間唯有子肅明白我的心機,喚你出來,隨便說說。”
“當然未幾,不然,何需菱鳳鏡親至白石?容雁門倒也敢放縱我。”
“天下唯獨汝愚看得透辟。”
方肅聽了一怔,問道:“汝愚挑選阿誰時候進範陽?”
徐汝愚點了點頭,說道:“在榆關方向多布標兵,隻要呼蘭鐵騎超出古北口,我們就去範陽。”
饒是方肅心淡如水,此時心中也起了波瀾,平複稍許,說道:“我還是留在你身邊吧,冇甚麼便與不便的,我已讓舒兒去江寧了。”
方肅說道:“汝愚此時所言,應有專人記錄,可傳習先人。我去喚趙景雲來。”
趙景雲隨洛伯源巡查過君家堡表裡的防務與佈哨一同返回議事廳。
鄭夢淮乃是南閩都事院左丞,與行轅總管梁寶分掌軍政。
華光單膝跪下,抬開端,黑若點漆的眸子看著徐汝愚安閒淡定的麵龐上,說道:“大人在東海申明鵲起,華光便渴慕與大人一見,今曰得償所願。”
徐汝愚說道:“榆關的南麵就是孤竹與令支兩邑,再往南則是範陽與津門,西南則是居庸關與紫荊關兩座軍鎮。範陽四邑三鎮,周遭千裡,計謀情勢倒是範陽、居庸、榆關三城撐開。”
方肅沉思說道:“置縣策奪世家之權,將天下的權益都集合到一處,然後用分權之術又將天下權益分還給世家。這集權、分權之術可謂製衡霸道的極致。”
待到君家堡時,邵如嫣兩眼有力低垂,神采倦怠。
徐汝愚點頭說道:“此來甚好,江寧軍政固然分於三府統屬,但是諸事仍要我批駁,幼黎產期將至,玨兒又不諳事,我也多有憂?,子肅跟在我身邊,便助我這事。子肅不來助我,我倒想將鄭夢淮調入長史府,將許伯英調到身邊,那樣就相稱費事。”
徐汝愚望著他凝在某一空處的眸子,說道:“是不是發明此中的不解之處。”
“哦。”
徐汝愚哂然一笑,說道:“共政便是要從諸司分出一些權益出來。”
趙景雲恍然明白過來,說道:“大人是說呼蘭會強攻榆關……不止於此,燕城的呼蘭騎卒超出北古口,迂迴到令支與榆關之間,步兵則在榆關的北麵強攻。有龐大的中路軍從南麵威懾範陽,燕城分兵卻冇有傷害。範陽若出兵援榆關,隻要在榆關南麵的開寬地區與強大的呼蘭鐵騎決鬥,如果不出援,榆關關城裡的五千守軍就是仰仗榆關天險,也守不了多少時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