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佬,你這麼大聲地港(湘西方言,“發言”的意義),就不怕被阿誰狗日的權貴聞聲?”民湖大伯勸安兒佬說。
“還藝術呢,真是恬不知恥!”安兒佬不屑一顧地說。
“那這幾天乃們(湘西方言,“如何”的意義)冇有瞥見二嫂出工(湘西方言,“做工、勞動出產”的意義)?”
“安兒佬,據傳聞客歲上馬坪大隊夏季修水利時死了一小我。你聽到港(湘西方言,“說”的意義)了冇?”民饒三叔湊熱烈地、杵著一把鋤頭問安兒佬。
“你們兄弟鬨甚麼撒?每次到一起,就是喧華。說不到一起替(湘西方言,“說不到一塊兒”的意義),就彆聚在一起,鬨得讓人揪心。”民湖大伯插話說。
軍寶六歲那年,出產隊為了照顧這孤兒寡母家,安排他家豢養一頭大水牛,一年1200工分,相稱於當時半個丁壯勞動力一年的工分。自打當時起,不管颳風下雨,或是盛暑酷寒,放學後,軍寶就牽著這條大水牛去河邊,去山坡放養。待牛吃飽後,或騎著、或牽著、或與大水牛並排走著回家。
“流露個屁。忠南的心水(湘西方言,“城府、心機”的意義)那麼深,他如何會隨便流露呢?”民湖大伯心平氣和地說。
“安兒佬,你HB找的阿誰老婆子(湘西方言,“老婆”的意義)是不是不要了?”民饒三叔問道。
“你港(湘西方言,“說”的意義)的**話(湘西方言,“不著邊沿的話”的意義)。老婆子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嗎?”安兒佬有點活力地說。
“狗日的,操他媽的蛋,又要下水利了!”安二叔大大咧咧地罵了起來。
說完,軍寶牽著大水牛,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饒零灌兒,你是個甚麼東西,‘文不像秀才武不像官’的,整天杵著一把鋤頭東遊西蕩,跟瘋瘤子(軍寶的爹)冇多大辨彆。本身的事都管不好,還管彆人家的事。有哪個把你當人看了的哈,不識相的玩意兒。”安兒佬越說越活力。
“饒零灌兒,我們老王家乃們(湘西方言,“如何”的意義)就出了一個你這麼一個缺德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冇有一天正型,出儘我們老王家的的醜了。”
“軍寶,你是如何搞的?搞得像個老水牯(湘西方言,“老水牛”的意義)窩蕩(湘西方言,“沐浴”的意義)了的。”安兒佬體貼腸問道。
誰曾想和他一向豪情不錯的大水牛,這天像瘋了似的。軍寶牽著他快到村口時,大水牛把頭往軍寶的小屁股蛋上一頂,把他跌倒在三丈開外的水田裡。他爬起來,踢踢腿,伸伸手,搖擺一下身子,除了右腳有點疼而外,身材的其他部件都完整無缺。他暗自光榮著,幸虧不是摔在左邊那條深近20米的水溝裡,不然,厥結果不堪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