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會文,卻未作課,見他們一個個裝束行李,籌措起家。我便問他:‘如此的忙迫,要往那裡去?’同窗朋友道:‘如何?範兄你還不曉得麼?現在聖上分外的曠典,加了恩科,文書早已行到本省。我們尚要前去赴考,何況範兄呢!範兄若到京時,必是鼇頭獨占了。’是我聽了此言,不覺絕望而歸。娘子,你看家中一貧如洗,我門生焉能到得京中赴考呢?”說罷,不覺長歎了一聲。白氏道:“相公,本來如此。據妾心想來,此事也是徒愁無益。妾身也久有此意。我自彆了母親,今已數年之久,原籌算相公進京赴考時,妾身意欲同相公一同起家,一來相公赴考,二來妾身也可趁便看望母親。無法事不遂心,家道艱钜,也隻好置之度外了。”白氏又安慰了丈夫很多言語。範生一想,原是徒愁無益之事,也就隻好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