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27章 受亂棍範狀元瘋癲,貪多杯屈鬍子喪命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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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會心,趕緊將油罐子拿出來,添上燈,撥的亮亮兒的。他便大哥長、大哥短的問話,說到熱烈之間,便問:“屈大哥,你老會喝不會?”一句話問的個屈申吵嘴流涎,饞不成解,答道:“這末半夜半夜的,那裡討酒哈(喝)呢?”李保道:“現成有酒。實對大哥說,我是最愛喝的。”屈申道:“對悸(勁)兒!我也是愛喝的。咱兩個竟是知己的好盆(朋)友了。”李保說著話,便溫起酒來,相互對坐。一來屈申愛喝,二來李保成心,一讓兩讓連三讓,便把個屈申灌的酩酊酣醉,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前仰後合。他把錢靫子往裡一推,將頭剛然上枕,便呼呼熟睡。

到了船廠,木商相互熟悉。看了多少木料,行市全然不對。買賣中的端方,買賣不成仁義在。固然木料冇批,酒肴是要預備的。屈申一見了酒,不覺勾起他的饞蟲來了,左一杯,右一杯,說也有,笑也有,竟自樂而忘歸。驀地一昂首,看了看日色已然平西了,他便忙了,道:“樂(老)子還(含)要進(淨)城(沉)呢!天晚(萬)咧(拉),天晚咧。”說著話,便起家作揖拱腰兒,趕緊拉了醬色花驢,竟奔萬全山而來。

此時李氏已然出來。李保悄悄說道:“他醉是醉了,隻是有何體例呢?”婦人道:“你找繩索來。”李保道:“要繩索何為麼?”婦人道:“我把你這呆爪日的!將他勒死,就完了事咧。”李保點頭,道:“性命關天,不是玩的。”婦人發怒,道:“既要發財,卻又怯懦。鬆王八!莫非老孃就跟著你捱餓不成?”李保到了此時,也顧不得國法,便將繩索拿來。婦人已將破炕桌兒挪開,見李保顫顫顫抖,曉得他不能動手。惡婦便將繩索奪過來,趕緊上炕,繞到屈申裡邊,悄悄兒的從他枕的錢馭之下,遞過繩頭,漸漸拴過來緊了一扣。一招手將李保叫上炕來,將一頭遞給李保,攏住了繩頭,兩小我往兩下裡一勒,婦人又將腳一登。隻見屈申手腳紮煞。李保到了此時,固然驚駭,也不能不消力了。未幾時,屈申便不動了,李保也就癱了。這惡婦趕緊將錢靶子抽出,伸手掏時,見一封一封的倒是八包。滿心歡樂。

他越焦急,驢越不走,左一鞭,右一鞭,罵道:“窪八日的臭屎蛋!‘養軍子日,用在一朝。’老陽兒(太陽)眼看著冇啦,你含合我鬨哩哩呢!”話未說寵,忽見那驢兩耳一支楞,“嗎”的一聲就叫起來,四個蹄子亂竄飛跑。屈申曉得他的弊端,必是聞聲前麵有驢叫喊,他需求追。是以攏住扯手由他跑去,到底比鬨(呆)強。誰知跑來跑去,果見前麵有一頭驢。他這驢一見,便將前蹄揚起,連蹦帶跳。屈申坐不住鞍心,順著驢屁股掉將下來。趕緊爬起,用鞭子亂打一回,隻得揪住嚼子,將驢帶轉,拴在那邊一株小榆樹上。過來一看,倒是一頭黑驢,鞍軸俱全。這便是昨日範生騎來的黑驢,放青齦草,迫促之際,將他撇下。黑驢一夜未吃麩料,信步由韁,出了東山口外,故在此處還是啃青。屈申看了多時,便嚷道:“這是誰的黑驢?”連嚷幾聲,並無人應,本身說道:“好一頭黑驢!”又瞧了瞧口,才四個牙,膘滿肉肥,並且鞍軸光鮮,悄悄想道:“趁著無人,樂子何不換他孃的。”即將錢靶子拿過來,搭在黑驢身上,一扯扯手,翻身上去。隻見黑驢迤迤迤迤,倒是緩慢的好走兒。屈申心中歡樂,覺得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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