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點頭又點頭道:“實在也算不得將本身搭出去。司命星君曾與侄女看過東華帝君這一世的命格。帝君這一世裡必定遇不到真敬愛他的女子,不過,在他三十七歲這年的六月月朔韋陀護法誕上,倒能碰到個他一心傾慕的女子,可惜這女子愛的是他的兒子元貞太子。侄女此番雖是來報帝君的恩,但也不能平白便改了他的命格。正巧半年前他的一名朱紫陽壽儘,侄女思前想後,便暫借了這位朱紫的肉身,想捧出一顆至心來,在帝君受他射中的情劫前,臨時先圓了他求一心人的這個念想。待到他至心傾慕的那位女子呈現,侄女便算功成身退,如此,也便算不得改他的命格。”
我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這一世的東華,他竟,他竟俗氣得如許?!
她愣了一愣,點頭道:“先前陳朱紫便不是多得寵的。我借了她肉身後額間胎記長出來,被一個混賬真人判做妖花,帝君雖冇將我打入冷宮去,卻再冇到菡萏院來了。”
鳳九驚奇得很:“姑姑,你竟賢明得如許。”
他皺了皺眉道:“我奉告他五百多年前你生了場大病,睡了兩百多年才醒過來,他也冇再問甚麼便走了,丫頭,你同他的這樁婚事不會是又要黃了吧?”
她慎重道:“須知真敬愛一小我,是件很需求敬業精力的事,萬不能當著彆人的麵愛,揹著彆人的麵就不愛了。”
鳳九一張嘴巴立即張成個圓圈形:“姑姑怎的曉得我是來報的東華帝君的恩,司命星君說東華帝君托生是個極奧妙的事,四海八荒冇幾小我曉得的。”
那聲真真生生將鳳九激得一抖,聽了這麼多年,小丫頭竟還冇有風俗,真是不幸。
我駭怪道:“啊?”
她凜然道:“然侄女畢竟已下了界,又承了幽冥司的冥主一個大情,保住了陳朱紫的肉身,就這麼罷休作罷,不將這個恩報了,總感覺虧損得很,苦想了兩日,”她頓了頓道:“侄女隻得在本身身高低兩生咒。受神通的束縛,白日裡必得遵循陳朱紫生前的性子做出傾慕帝君的描述,太陽下山方能擺脫。卻不想陳朱紫生前是如許的脾氣,常常入夜回顧一番白日的描述,侄女都感覺痛苦萬分,委實太丟人了。”
風九擦了擦滿臉的茶水,訕訕續道:“想是帝君在凡界時,暮年很受了些情麵冷暖,便求侄女配他位一敬愛他,不離不棄的女子。”
從菡萏院到紫竹苑,我揣摩了一起,方纔那位陳朱紫的脾氣同鳳九冇有半點不異之處,然她額間確然有一朵鳳羽花,也確然地一眼便認出了我是她姑姑。按說鳳九一個神仙,即便暫借了凡人的肉身來住,也千萬不該被這凡人生前的情思牽絆,此番卻如此描述,莫不是……我摸著額頭深思半晌……莫不是她在本身身上,用了青丘的禁術兩生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