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珩見蘇代似是在指責胥璵,忙替他分辯道:“代姐姐,在璃宮時,我與哥哥見不了幾麵,這也怪不得哥哥的。”
胥璵唇角一絲含笑,眸中倒是難掩的寵溺,抬手悄悄撫摩著胥珩的頭頂,“從崇文館返來,便想著來瞧瞧你。”
昀姿垂眸輕聲道:“嬤嬤此前睡夢中一向唸叨著出宮回家。”
過了好一陣子,胥璵才緩過來,神采儘是無法,“叫娘娘看笑話了。”
胥璵唇角的含笑如荒漠上的最後一縷清風,吹拂後便杳然無蹤,他眸中出現一絲苦澀,抿了抿薄唇,很久,才酸澀的開口:“是璵未能護珩兒全麵,娘娘體貼珩兒,而璵亦有不對。”話音剛落,他便似撐不住普通,掩唇咳嗽,胥珩焦急的上前踮起腳替他輕拍後背,可他竟是愈咳愈烈,本來慘白的臉上儘是憋漲的通紅。
胥珩歡樂的笑著,胥璵抬眸看向廊下立著的女子,緩緩走至廊下,拱手施禮,聲音裡說不出的溫潤,叫人如沐東風,“南華皇子胥璵拜見懿妃娘娘。”不卑不亢,唇角的含笑如剛沏好的的新茶,嫋嫋的熱氣氤氳出昏黃之感,可眸中的淡然卻叫人疏離。
元宵強扯了個笑容,卻比哭還丟臉。許嬤嬤衰老的手指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元宵再也忍不住,撲到許嬤嬤懷中嚎啕大哭。十來歲的孩子固然還懵懵懂懂,看著旁人的神采,以及許嬤嬤的話語,卻也模糊約約的猜到了些甚麼。
在正堂坐了冇多久,便見一個貌婉心嫻的宮女自外頭款款走進,她娉婷施禮後垂眸輕聲道:“稟懿妃娘娘、公子珩,公子璵來了,正在外頭候著。”
“起吧。”蘇代淡淡開口道。
施存忙擺了擺手道:“不敢不敢,這本就是臣之職。”
胥珩長舒一口氣,才笑著道:“我就說嬤嬤吉人自有天相。”
元祿自院外出去,身後還跟著一個太醫。
“芥蒂?”
元宵生生將未說出的話憋了歸去,神情卻儘是委曲,昀姿低聲安撫道:“公子也想嬤嬤早日好轉,可這醫道上的事你我都不懂,還是聽施大人的吧。”
那眸如星鬥,笑如東風的少年,想來便是胥珩的哥哥胥璵了,璵,如玉般的少年。
直至走至院中,才聽施存抬高聲音道:“實在許嬤嬤已經病入膏肓,臣也是迴天乏術,娘娘和公子璵還是早做籌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