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貞的這番話,換來的不是陶商的顧忌,倒是一聲狂笑,自傲豪烈的狂笑。
失神半晌,糜貞卻猛的復甦,強行擯棄心中不自傲的動機,故作淡定,嘲笑一聲,“好啊,既然陶公子這麼自傲,那我也無妨留下來,我倒要看看,陶公子你有何本事,再次絕處逢生。”
“你笑甚麼,莫非我說得不對嗎!”糜貞俏臉一沉,清聲喝道。
終究挑瞭然。
高座之上,臧霸刀疤臉上,閃現鎮靜,卻又疑道:“孫處置,你何故這般自傲,認定陶商軍糧已斷?”
糜貞轉過身來,潮濕的朱唇微微顫抖,嘴角揚起一抹諷意,“就算你獲得了我糜家這批糧草,你畢竟隻要千餘兵馬,氣力跟臧霸也不過相稱,隻怕冇比及你攻陷開陽,郯城的關將軍就已經等不耐煩,雄師一旦北上,你南北受敵,還是死路一條。”
照之前的各種經曆,陶商確切有能夠再一次令她震令,令她的判定失算,再一次的用勝利來熱誠她。
糜貞被嗆得無言以應,隻覺再逗留下去,隻能徒自被陶商戲耍,隻得強嚥下肝火,“糧草已經送到,但願你能信守承諾,不要殺我二哥,告彆了。”
大堂中,孫觀、尹禮等泰山眾將,個個戰意複燃,振臂狂呼,殺氣沖天。
震天的殺聲中,孫乾笑得更加光輝,手捋著白鬚,眯起的眼縫當中,悄悄閃過一絲陰冷的詭色。
前番陶商和糜貞的對話,兩邊雖都心知肚明,卻都冇有捅破那層窗戶紙,隻是含蓄的表示。
“放心吧,臧霸龜縮不了幾日,我料他很快就會主動前來送命。”陶商嘴角揚起一抹自傲冷絕的詭笑。
陶商一笑,便令親軍去給糜貞安排住處。
說罷,糜貞後退一步,拂袖回身,安閒步出了大帳。
半晌後,這位掌管糜家買賣的少女,就規複了安閒,她深吸一口氣,盯著陶商,冷冷道:“你要的糧草,我已經遵循你要求的體例和時候,送到了你的大營裡,你能夠放了我二哥了吧。”
“放了你二哥?”陶商故作茫然,反問道:“我信中隻跟你要糧草,甚麼時候承諾過會放你二哥了?”
那一道手劄,恰是關羽跟孫乾暗中聯絡,支會他截斷陶商糧草之事,令他勸臧霸主動反擊,擊滅陶商。
他都砍了糜芳的一隻手,用來威脅糜家暗中幫助他糧草,另有甚麼話是不能說的。
他們覺得,大怒的臧霸雄師南下,能夠輕鬆輾平陶商,卻被陶商伏兵之計殺得大敗……
現在,陶商卻翻開天窗說亮話,直接戳穿了她糜家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