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說我做些乾糧,再配上這豆腐腦兒,挑到船埠去,能不能好賣?”
瑞雪笑道,“嫂子,這叫豆腐腦兒。”
“豆腐腦,豆腐腦…”瑞雪唸叨兩遍也覺有點兒彆扭,聽上去與這時空確切有些格格不入之感,因而,她翹了頎長的手指在木桌上敲了幾下,漸漸說道,“這豆腐腦像蛋羹一樣嫩滑,隻是色彩烏黑,不如就叫雪羹吧。”
瑞雪也行了禮,笑道,“這位官差大哥客氣了,奴家不過是舉手之勞,怎當得起一個謝字。叨教察看大哥貴姓?”
瑞雪在船埠裡外轉了幾圈兒,倒是看中了一個好處所,緊挨著存貨的木棚子邊上,有塊有四十平米擺佈的空位,如果蓋上一個簡易的小板屋,夏季時給這些力工們供應個避風之處,再賣些熱食,買賣必然會極好。
瑞雪立即蹲身幫手撿了起來,掃了一眼頁尾的數字,又敏捷的順手理好,交到官差手裡。
“雪羹?”張嫂子眉開眼笑的立即讚道,“這名字好,可不就像雪一樣白,聽著就潔淨好吃。”
瑞雪遭到鼓勵之下,又折騰了一上午,把涼透的發糕兩麵抹了素油在鍋裡煎,也有類彆樣的焦香。張嫂子內心也惦記取這事,又跑來看了兩趟,直誇獎瑞雪心機巧,一個包穀餅子也能做出花腔來。
木板房兩側也有挑著擔子賣些小吃食的貨郎,擔子裡有點心,有瓜子花生,有野梨棗子,花腔兒未幾,但是買賣卻不錯,停靠在最內裡那座棧橋邊上的淺顯客船裡,常有小廝或者管事娘子之類的登陸來買上幾包歸去。
那王姓官差還冇等答話,那年青官差卻哈哈笑道,“開食肆?真是好大的口氣,就你一個小女子,大字不識一鬥,你賣了吃食,可曉得收多少銅錢?”
但是,也正因為方纔建成的乾係,船埠非常粗陋,隻要六個棧橋,搭著跳板,一群群穿戴短打衣衫的力工從船上扛了各色貨色下來,然後或者直接放到馬車上,或者堆在岸上一長排的木板房裡,向那兩個穿戴青色官差服飾的人交上房錢,等候自家馬車來接貨。
第二日一早,村裡的公雞方纔起床,亮出高亢的嗓門之時,瑞雪就已經蒸了一鍋金黃的發糕出來,咬上一口,有股包穀特有的清甜,比貼在鍋邊那種也軟一些。等趙豐年也起了床,再配了雪羹端上去,趙豐年吃了一整塊,可貴讚了句好吃,又說那雪羹的名字取的也好。
王姓官差也不喜年青官差插話,但是想起此人是府衙主薄的侄子,不好獲咎,微微沉吟半晌,也勸道,“小娘子,開食肆確切要會算賬,那可不像這些挑擔兒的貨郎,賣個花生,一杯兩文錢,買兩杯都要數兩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