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豐年眉頭一挑,淡笑問道,“如何分化,擊破?”
“鍋貼是何物?”
趙二嫂趕緊擺手,“哪能呢,不過是想著你們都是大忙人,如何能像我們這麼餘暇。”
趙豐年在屋裡聽得石磨隆隆響,走進灶間瞥見,上前想要幫手推磨,瑞雪卻瞧著他那青白的神采,攆他回屋去看書,他卻蹲下幫手燒火,瑞雪也就冇再對峙,喜滋滋的開端過濾,煮沸,點石膏,壓型,都忙完,天氣已經擦黑兒了。
趙豐年看著她一雙眸子,在油燈下冉冉生輝,紅暈充滿臉頰,雙手不自發的緊緊握著,話音兒裡帶著自嘲,看似固執,實則細心辯白,還是聽得出內裡的一絲脆弱忐忑,貳內心俄然有種想把她抱進懷裡的打動,想為她擋去統統風雨,擋去統統哪怕針尖兒大小的傷害,但是,他也萬般清楚,這不是個喜好躲在男人身後的女子,這不是一個安於一間小院子,每日家長裡短的女子,這不是個以夫為天的女子…
張嫂子笑道,“瞧你這話說的,如何不肯意我們來串門兒啊?”
趙豐年坐在灶間的桌邊,吃著粳米飯和肉末炒豆腐,抬眼打量繁忙的瑞雪,問道,“你籌算挨家送去?”
“等你再生個大胖小子,就更有福分了。”
張嫂子抬手抹了抹鬢角,“都是大壯那孩子日日點頭晃腦背誦,我聽久了就學了兩句,也不曉得甚麼意義,不過是順口一說。”她嘴上說得謙善,眼角眉梢可滿滿都是高傲之色,惹得瑞雪笑得更加暢懷。
雷子媳婦也是個機警的,接話道,“我是上輩子修得福分,才氣在婆婆跟前服侍。”
張嫂子心下迷惑,邊走邊問瑞雪,“你們家趙先生給族老們講了甚麼大事理,如何讓他們改了主張,還冇存下甚麼怨懟?”
張嫂子在自家院子裡嗅著鮮豆腐的熱乎氣,笑嘻嘻跑了過來,瑞雪分了兩塊要她拿歸去,安設孩子和張大河吃了飯,然後再幫她去挨家送豆腐。
隻聽屋裡趙二嫂的聲音傳來,“那東西是用牛豆做的,牛吃著都漲肚,人吃了能不出弊端,我看啊,她那鋪子也開不長。”
她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個雲二嬸哄得歡樂極了。
趙二嫂內心氣恨瑞雪不把她這個仆人放在眼裡,尋了個空子,立即插話說道,“今晚但是怪冷的,趙娘子和嫂子如何來了?”
可惜,她的話剛說到一半,乍見到張嫂子身後的瑞雪,就嚇得吞了歸去,張嫂子拉了瑞雪進門,笑道,“如何了,青山娘,快關門,彆被風嗆著嗓子,今後萬一染了咳病,人家該曲解你是犯口舌遭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