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龍王伏法,化骨為陵,周身精元融入大地,始成地脈,恩澤萬物。
不過,那已經不首要。
黑衣的青年看了他好久,目光當中似有眷戀之意,終究還是伸脫手來,“若人界儘毀,就再也見不到當時我們遇見的阿誰湖泊了罷。”
果然是死局……無解。
玉碎之時,卻見到一名峨冠博帶,儀容清雅的青年,現身在世人麵前。
六合之間出世的第一隻麒麟,也就是麒麟一族的尊祖,天庭文獻中向來未曾記錄他的名字,也抹掉了關於他的一牢記錄,但麒麟一族始終堅信他的存在,並以為他還活著……
濮陽涵復甦過來之時,正看到濮陽澈展開眼睛,當即伏在父親的懷裡,淚流滿麵。
“老頭子我此次來,是受一名故交之托,前來交還一件東西。”那老頭從懷裡摸出一件小巧之物,竟是一隻巧奪天工,毫髮畢現的麒麟玉佩。
方澗流含著銅錢,還未復甦過來。淩晨的陽光照亮了天空,日夜瓜代,日月更迭,是否有人曉得,人界從一場大難中死裡逃生?
無陵上前拍了拍他的前額,像是對愛寵般和順,但是就鄙人一秒鐘,任何人都冇有防備,隻是俄然感到一陣炙熱——
手骨既裂,淩遠殤已握不住長刀。無陵將長刀撿起,刀刃在他手中竟然竄改形狀,縮為手掌的長度,握在手中像是狼牙。
隻是枯骨再生尚能如此,千萬年前的龍王真身,不知該如何神威華麗。和這龍王比擬,神人竟如米粒之珠,暗淡無光。
“當年你親手縛我,囚於九溟之淵。”無陵踩上冥主的手背,稍稍用力,便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音,“怪就怪在麒麟本性當中偏有一絲婦人之仁,哪怕殺伐定奪如冥主大人,也不免俗。不然又怎會一念之差,讓我有機可乘。”
“叮鈴、叮鈴……”
麒麟已死,濮陽澈已亡,就算天上另有神人,又有誰能擋得住無陵和重生的龍王。文曲在內心已經做好了形神俱滅的籌算,大不了重回星魂,再過上幾千上萬年,重新凝集人形——隻可惜在那之前,還是冇能想起本身曆劫的經曆,畢竟還是欠那小我……
白衣青年每走一步,自他足下,綠草碧綠,焦土之地重獲朝氣。以手觸及濮陽澈和濮陽涵,二者麵色立即答覆如常,未幾時便可醒來。
真的已經窮途末路了嗎……
六十六終焉
文曲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落空長刀以後,淩遠殤的人類形狀終究散去,麵前世人所見的,是一隻墨玄色的麒麟伏地不起,右前蹄已然血肉恍惚,周身流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