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文曲像是曉得他想說甚麼普通,立即涎著一張臉又湊過來,高低打量那隻豢養得非常結實的玄色大犬,“好狗,好狗。燉上一鍋吃了,濮陽少主一身的傷病估計也就好了大半。不知我們可否分一杯羹呐?”
“你給我閉嘴!楚楓明你這個死狗是我撿返來養的,我不準你死,如勇敢隨便死掉,就算返來我也不認!”
但這鳩毒就連弱水都要避退,多麼酷烈,多留一刻鐘,血肉都會遭其腐蝕。青黑固然停止上行,卻目睹著垂垂分散開去,從細細的一線已染遍了濮陽涵整條手臂,如再不逼出,隻怕這隻手便會廢掉。
這料子的觸感極好,不像絲綢亦不像棉布,柔密如雲,所過之處淡淡生香。白大夫心中固然詫異,此時卻難以用心。而濮陽涵卻把文曲手上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瞪大了一雙秋水眸,卻隻見文曲豎起一根手指,滑頭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汪。”
濮陽涵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幾次,終究認命地往地上一倒,“星君公然脫手不凡,現在濮陽涵才曉得甚麼叫做暴殄天物。和星君比擬,用七香車來拘人,委實算不得甚麼。”
白大夫不動聲色地從那隻黑犬身上取了些許新奇血液,沾在銀針之上,再次施針。公然幾針下去,便聽到濮陽涵接連□,刺出的血跡也閃現鮮紅,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氣急攻心,本來被銀針封住的血脈一下接受不住,竟然爆裂開來,汙血所流之處,草木儘死。冇想到的是,濮陽涵的神采竟然一下好了幾分。
文曲星君,公然智計無雙。
從七香車的視窗俄然伸出一隻玄色毛絨絨的腦袋,緊接著大犬的全部身子都跳了出來,閒逛著尾巴向濮陽涵撲去。一見到濮陽涵倒地不起,大犬焦心腸舔著他的手。白大夫本想禁止,但一見那隻大犬舔著濮陽涵毒力堆積的手心竟然毫無異狀,心中不由大喜:冇想到還真讓他蒙對了。
白大夫看了文曲一眼,後者還是笑得冇臉冇皮。白大夫內心卻明白得很,濮陽涵體內的毒液已被銀針封死,蠢動而不得出。如果濮陽涵的身材不是這麼糟糕的話,單憑銀針的迫力便能夠將毒液逼出體外了。文曲用心用那些話激起他身材最後的一點潛能,就比如水麵早就滿出杯沿,隻消悄悄一震,便會四下橫流。
“你傷得這麼重,還硬闖冥府,又中了烈毒,當真是不想活?”白醫內行下毫不躊躇,銀針順著脈路一起往下,將毒液步步逼後,現已退至手臂之上。本來還想一鼓作氣乾脆將它逼出,卻冇想到濮陽涵竟然一身是傷,如同千瘡百孔的布匹普通破敗不堪,一點元氣都提不起,若強行激起,隻怕他的身材接受不起,暴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