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手中的帕子有個芳名,叫做茜蘿。至今無人曉得茜蘿出於何人之手,用的是甚麼質料做成,水火不侵,金石不竭,若單隻是如許,也不敷為奇。茜蘿之申明,在於由古至今佩帶它的人,或為一代紅顏,或為英才絕世,皆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卻逃不過平生情路盤曲。春去花來,絕代芳華亦成塚,唯有這飲儘了離人淚的茜蘿小巾冰清還是,千絲百縷,似有萬般柔情。
白大夫不動聲色地從那隻黑犬身上取了些許新奇血液,沾在銀針之上,再次施針。公然幾針下去,便聽到濮陽涵接連□,刺出的血跡也閃現鮮紅,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濮陽涵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幾次,終究認命地往地上一倒,“星君公然脫手不凡,現在濮陽涵才曉得甚麼叫做暴殄天物。和星君比擬,用七香車來拘人,委實算不得甚麼。”
“汪。”
“你那隻玄色的犬呢!”
氣急攻心,本來被銀針封住的血脈一下接受不住,竟然爆裂開來,汙血所流之處,草木儘死。冇想到的是,濮陽涵的神采竟然一下好了幾分。
白大夫看了文曲一眼,後者還是笑得冇臉冇皮。白大夫內心卻明白得很,濮陽涵體內的毒液已被銀針封死,蠢動而不得出。如果濮陽涵的身材不是這麼糟糕的話,單憑銀針的迫力便能夠將毒液逼出體外了。文曲用心用那些話激起他身材最後的一點潛能,就比如水麵早就滿出杯沿,隻消悄悄一震,便會四下橫流。
文曲一邊卷著袖子為白大夫擦拭汗水,一邊不時收回抱怨:“剛纔我也握了那傘,為何不給我查抄查抄我可有中毒?”
從七香車的視窗俄然伸出一隻玄色毛絨絨的腦袋,緊接著大犬的全部身子都跳了出來,閒逛著尾巴向濮陽涵撲去。一見到濮陽涵倒地不起,大犬焦心腸舔著他的手。白大夫本想禁止,但一見那隻大犬舔著濮陽涵毒力堆積的手心竟然毫無異狀,心中不由大喜:冇想到還真讓他蒙對了。
“你傷得這麼重,還硬闖冥府,又中了烈毒,當真是不想活?”白醫內行下毫不躊躇,銀針順著脈路一起往下,將毒液步步逼後,現已退至手臂之上。本來還想一鼓作氣乾脆將它逼出,卻冇想到濮陽涵竟然一身是傷,如同千瘡百孔的布匹普通破敗不堪,一點元氣都提不起,若強行激起,隻怕他的身材接受不起,暴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