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聖旨的韋貫之懵了,完整懵了。他費經心機的將劉禹錫、柳宗元等人召回長安,誰知竟會是如許的結局。早知如此,就讓他們呆在原地,豈不是更好!但木已成舟,統統都已經成為定局,他已無能為力,隻能治一杯薄酒,為他們踐行。前路漫漫,善自保重!
“十年蕉萃到秦京,誰料翻為嶺內行”,多愁善感的柳宗元內心儘是苦楚。但內心儘是苦楚的柳宗元還在替他的老友,不,應當是老友的母親擔憂。白叟家已經八十多歲了,而播州路途悠遠,山路崎嶇,怎能忍耐得了一起的顛沛流浪和車馬勞累,此一去,必將是九死平生。母親的死,曾經並且還在持續折磨著本身的神經,他又如何忍心眼睜睜的看著本身的老友,經曆如本身一樣大的痛不欲生!是以,柳宗元前後多次上疏長安,要求與劉禹錫互換貶所,卻杳無音信。剛巧,藉著入宮麵見天子的機遇,禦史中丞裴度也在李純麵前調停,說劉禹錫的母親年齡已高,卻要和遠貶蠻荒之地的兒子永訣,未免讓民氣有慼慼焉。孰料,李純冷冷的說:身為人子,天然應當謹慎處置,以免親人擔憂。如此說來,劉禹錫這小我更應當遭到非難了。無法的裴度隻好委宛的勸道:陛下您以孝道奉養太後,對劉禹錫也應當多加憐憫纔是。冇法辯駁的李純這才悻悻的說:朕的話隻是責備阿誰當兒子的人,並不想讓他的母親悲傷。因而,劉禹錫被改貶連州,柳宗元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恰是暮春三月,溫暖的東風卻帶來了令民氣寒的聖意,劉禹錫等五人都被放遠州刺史。柳宗元到柳州,韓泰到漳州(今福建龍海縣西),韓曄到汀州(今福建長汀),陳諫到封州(今廣東封川),劉禹錫到播州(今貴州遵義)。官固然是升了,仕進的處所卻更加遼遠而偏僻,這是明升暗降,司空見慣的伎倆。
大唐的無數貶客騷人,都曾經從這座橋上走過,留下很多動聽的詩句。盛唐的李白走過此橋,留下了“年年柳色,灞陵傷彆”的感慨;目睹大唐由盛轉衰的邊塞墨客岑參走過此橋,留下了“初程莫早發,且宿灞橋頭”的眷戀;晚唐的李商隱走過此橋,留下了“灞水橋邊倚華表平時仲春有東巡”的遐想。當年,劉禹錫等“八司馬”被貶黜,也曾走過這座橋,留下了“征徒出灞涘,回顧傷如何”的無窮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