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道：“梓哥兒不是已經三歲了嗎？他還是嫡出的。”固然秦老先生與牛氏老是說，不能認何氏這個兒媳了，但在秦平與關氏前後出事之前，何氏的職位彷彿還挺穩妥的。那梓哥兒就是嫡出的子嗣了，冇來由不能在週歲時上族譜的。

何氏出了月子，虎伯虎嬤嬤就分開大同，返回米脂了。臨行前叮囑過秦安與何氏，等梓哥兒滿了週歲，就要帶著孩子回故鄉祭祖，也好給他上族譜。秦安當時承諾得好好的，何氏也冇說甚麼。誰知過後第一年，他們冇歸去；第二年，也冇歸去；第三年就是本年了，本也冇返來的，但蒲月裡秦平出事，何氏帶著孩子返來奔喪，也算是回過了。不幸見的，這還是秦老先生與牛氏伉儷頭一回見孫子呢！

秦含真聽明白了，但又有了新的疑問：“敕封是甚麼？為甚麼二叔冇有拿到？”

虎嬤嬤頓時愣住了。

秦老先生坐在炕邊的椅子上，對老婆欲言又止。

秦老先生說：“先不忙著打她，你先派人去找她問話，看她是否曉得何子煜帶的人都是甚麼人。雖說何子煜常日裡常與地痞地痞為伍，但也就是帶幾小我出門罷了。墨虎說了，這一趟他帶來的人馬足有十幾二十人，個個都是身強體健之輩。若不是有吳家護院在，又有驚馬撞翻了來人，墨虎他們冇那麼輕易滿身而退。我不以為這些人是鬍匪，可何子煜為人，我又信不過，總要問清楚纔好。此事乾係到安哥與梓哥兒父子的名聲，萬不成忽視了事！”

金環聽了，嚇得魂飛魄散：“如何會是鬍匪呢？舅爺是重金請動了在榆林衛當差的朋友，叫他們幫手攔車，好藉著官軍的名頭把二奶奶救歸去的呀！他們是官軍，不是鬍匪！”

這也能夠？

大同離米脂上千裡遠，秦老先生有門生要管，牛氏身材不好，扛不住長途跋涉，就派了虎伯與虎嬤嬤伉儷前去大同，照顧何氏出產。可何氏部下丫頭婆子都很多，又不知是如何想的，彷彿有些防備虎伯伉儷，直接把他們晾在一邊，甚麼差事都不叫他們做，隻用本身慣用的人手。

牛氏嘲笑道：“何氏總說梓哥兒身子弱，怕路上有個好歹，實在梓哥兒身子棒著呢，隨他爹。不返來，不過是何氏的藉口，怕返來後要在我這個婆婆跟前立端方罷了。真真好笑，她覺得我是甚麼人？我幾時折騰過兒媳婦？！”

虎嬤嬤笑著回聲：“是。”表示張媽去傳話。張媽趕緊領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