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能人異士，”他嘲笑一聲，“竟無一人能解‘眼兒媚’。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

穆靈竹反詰道：“怎未幾敷幾日？”

冷飛雪如何辨認不出，那是沈千柔的聲音。她為何會呈現在這裡？當日她帶著葉未央和孩子一同分開青瓦小舍便再無訊息，當中究竟產生了甚麼？

“你是……師父？”沈千柔認了很久方辨認出來人恰是她闊彆十幾年的恩師穆靈竹。

次日，二人驅車南下。一起仍定時敷藥，卻在七七四十九日那天證明瞭冷飛雪的猜想，龍夫人果然撒了個美意的謊話。

“這麼短時候，王爺從那裡找來這麼多能人異士？”她忍不住問道。

“卓飛，你且外頭玩兒去。”沈千柔讓孩子先到院中玩耍，方道，“小冷，固然你一向傻頭傻腦，不過倒是個很好的女人。今兒我還能站在這兒同你說話，皆是因為你當日傻傻的留在了青瓦小舍。”說到此處，她忽地抱住冷飛雪，在她耳邊低聲道：“感謝你。”

穆靈竹看了他一眼：“‘眼兒媚’確是絕世之毒，現當代間並無解藥。中此毒者，雙目經脈受阻致盲。”

那老郎中氣極反笑：“再敷上幾日，你就不消找大夫瞧了，反正你那兩洞穴都瞎了。真真笑死老頭子了，你是個癡頑的不說，身邊也冇個復甦的人麼？拿人蔘解毒，怎的不塗點鹽巴，也許能治好了。”

事已至此，冷飛雪反倒不難受了，還欣喜完顏宗望，凡事莫要強求。

完顏宗望聞言，忙出門相迎，見是一個身形肥胖、蓬頭垢臉的老羽士，他走路搖搖擺晃，口裡哼著小調兒，看來倒是有些瘋顛。

“爹，娘！”葉卓飛忽地跑出去抱住沈千柔，“內裡來了一個瘋爺爺！”

葉未央幽幽道：“因為重新到尾他都不是我的父親。”

冷飛雪垂垂風俗暗中，乃至思疑本身從未眼明過。夜深時分，常常因趙洛寒而難以入眠，她便輕車熟路的拾起床腳炭條，以此當筆，以羊皮為紙，以暗中作顏料，勾畫那張實在卻虛幻的臉。

“你的意義是……你中的毒和當初軒主所中之毒是同一種？”冷飛雪猛地站起，因眼盲掌控不好力道均衡，差點跌倒。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死寂。

冷飛雪忙道：“隻用了新出土的千年人蔘外敷。”

“卓飛，還不快拜見師祖。”沈千柔催著葉卓飛。那小孩兒也甚是靈巧，跪下來衝穆靈竹磕了三個響頭，脆生生喚道：“卓飛拜見師祖！”

但聽沈千柔道：“嗯，軒主當年該當也是中了這類毒。隻不過他一向瞞著我們，我亦是聽未央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