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徐行上前，端方拜見。

令容將兩隻手藏在袖中, 到得豐和堂, 楊氏穿戴已畢, 已在簷下站著。中間韓瑤一身利落打扮 , 因閒居在家，頭髮便簡樸挽著, 見了令容, 蹬蹬蹬跑過來繞著瞧了一圈, 嘖嘖歎道：“都雅是都雅, 就是瞧著老氣了。禮部那些人呆板, 該給年青的誥命選個亮些的色彩。”

他進京的光陰不短，跟楊氏也有過數次照麵，先前韓家太夫人喪事，尚夫人曾來記念，尚政亦曾跟從同去。走出數步，尚政便朝楊氏拱手，“好久未見夫人，諸事可好？”

討賊的事最後舉步維艱，但頹勢一旦挽回，各自氣勢便迥然分歧。馮璋當然悍勇，他手底下的將領卻魚龍稠濁，有些是隨他草澤起事，發憤要帶兵直搗都城，殺了那昏庸無能的天子老兒，享儘繁華，身後冇顧慮，奮勇無所害怕。有些倒是官兵背叛投奔疇昔的――比方晁鬆。

“都好。”楊氏認得他，含笑點頭，“傳聞令堂前陣子抱恙，因忙著冇能去看望，現在病癒了嗎？”

安安穩穩走到宮門外，跟著小內監往延慶殿走。

餘光偶然間掃過範香，就見她雙手交握在身前，站姿比方纔又端方了很多。

這般架式，雖不及公主天孫出行的儀仗，卻也不差太多了。

高陽長公主聽出他語氣中的挑釁不屑，內心不大舒暢，冇再多說。

甄皇後微微一笑。

範自鴻抬眸之間，目光掃向令容，眼色微沉。

高陽長公主立足不前，似是有話要問範自鴻。

漸近宮門，走在前麵的高陽長公主俄然緩了腳步，看向側旁。

都城入了冬，氣候便日趨轉寒。

見到高陽長公主，兩人各自施禮。

對坐說話將近半個時候，楊氏瞧著甄皇後稍露倦色，這才起家告彆。

範自鴻並未諱飾，點頭承認。

誥命的服飾甚為煩瑣，裡外裹了數層, 這等氣候裡倒是能禦寒。

令容想到今後篡權奪位的事，內心一歎。

“太子殿下瞧著精力，皇後孃娘真有福分。”

楊氏和令容入宮時，走的是女眷慣常出入的西華門。

三品誥命的服飾當然繁麗華貴，終不及她長公主的身份高貴。但想到那是因韓蟄而得，畢竟感覺刺目，心中不悅，也懶得跟楊氏客氣了，彆開目光，徑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