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唇角動了動,俯身含住她柔滑唇瓣。
韓蟄出來時,令容已在榻上坐著了,半乾的頭髮像是黑緞,搭在曼妙的肩膀。新裁的寢衣如同暖玉,燭光下觸目柔潤,左腿伸直,右腿伸在跟前,暴露玉白的足,正特長指漸漸揉著。
韓蟄伸手將她的腳擱在膝上,藉著燭光瞧了瞧,試著按了兩處,“疼嗎?”
浴房裡傳來嘩啦啦備水的聲音,韓蟄埋首在她頭頂,嗅著香味兒。
將近折騰好的盤扣又被撞開,暴露標緻的鎖骨。
“夫君放心。”令容呼吸不穩,聲音微顫。
令容靠在窗邊,忍俊不由,手裡玉毫頓住。
韓蟄冇動,劍眉之下,眼睛跟墨玉似的,悄悄看她。
令容咬唇,雙手沉悶砸在水裡,濺起水花。
慣於狠辣果斷,冷硬沉厲,韓蟄平生頭一回在辦差前眷戀不捨。
宋姑正往她發間抹了香露漸漸揉著,見狀驚奇,“少夫人是如何了?”
即便是為府中大局考慮,捧在掌心的明珠突然被韓蟄撤除,慶遠堂頃刻空落,他麵對空蕩的屋子和唐解憂留下的東西,心中會作何感觸?
韓蟄抬起衣袖湊到鼻端,皺眉道:“那麼嚴峻?”
直到宋姑隔著屏風說水已備好,令容才推著韓蟄去擦洗沐浴。
疇前唐解憂跟唐敦同謀誣告她,楊氏當場對證時,韓鏡就意有遷怒,現在賠出來的是唐解憂的性命,他豈肯善罷甘休?
手底下的字帖臨到一半,她盯著廊下燈籠, 想著即將出征的韓蟄和不知會是多久的分袂, 便覺心煩氣躁, 再也冇耐煩漸漸寫, “啪”的一聲將筆管丟下。
這趟出征,凶惡殺伐,歸期不決,今後會有好久都抱不到她的溫軟身軀,嗅不到她身上的香味,嘗不到她檀舌的甘美,看不到她委宛端倪間嬌媚含笑,聽不到她嬌羞憨然喚他夫君。
他雖常在外風餐露宿,也常於陰沉監獄中手染鮮血,卻也喜乾淨,平常哪怕累癱了,也會沐浴擦洗後再睡。在外隻要他嫌棄旁人汗臭的份,現在被令容嫌棄,眸光一沉,伸臂便將她鎖在懷裡。
寢衣是前些日子宋姑趕著做出來的,用了素色玉白的料子,斑紋也頗素雅,怕的是過於繁複嬌麗,戳韓蟄的眼睛。隻是那盤扣做得緊了些,不易扣上,令容叫宋姑清算衣裳,她趿著軟鞋走出浴房,悶頭搗鼓盤扣。
隆冬暑熱,他慣於穿深色衣裳,在駐軍校場和錦衣司間騎馬跑了幾趟,身上悶出了好幾身汗,令容才從浴房出來,嫌棄地蹙眉,“夫君本身寬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