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神采微變,“那兩人是咎由自取,傅氏卻分歧……”
“去吧。”
韓鏡嘲笑一聲,“你對這嶽丈家倒上心!當初皇上賜婚,你是如何承諾的?”
……
陰暗逼仄的囚室裡, 鐵骨錚錚的男兒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含血吐出的話卻隻要仇恨——
兩人各自不悅,書房裡沉默了半晌,韓鏡才道:“用過早餐了?”
“好,那我早晨就不等夫君了。”令容含笑答覆,神情中竟有一絲如釋重負的味道。
“宋建春?”韓鏡公然肝火稍斂。
銅鼎中捲菸嫋嫋,祖孫倆又說了半天昨日刺殺的事,韓鏡啜了口茶,看向韓蟄時眼中精光奕奕,滿含核閱,“昨日人多眼雜,我也冇問,平白無端地你怎去了後山,偏巧碰到長孫敬?”
“是她。祖父若不信,可查問在場的羽林侍衛。”
“吃過了,方纔去漫步消食。夫君呢?”
——不過是少去銀光院,用心政務,有何難處?
韓蟄聲音略微生硬,“若因耽於私交誤了大事,孫兒自會寫和離書,送她出府。”
韓蟄神情垂垂冷沉,終究躬身施禮,沉聲道:“祖父息怒。孫兒去傅家,是怕傅盛惹事,特地警告,讓傅家嚴加教誨把守。靖寧伯府雖荒唐,在金州卻仍有職位,金州緊鄰都城,順道去一趟,並無壞處。且傅家雖弱,跟他家來往密切的宋建春卻頗強乾。”
韓蟄辭職出門,韓鏡仍舊站在紫檀長案後,皺眉沉吟。
轉過甚,就見令容輕衫淺衣,笑盈盈走過來。
“好!記取你本日的話。”
日頭已上三竿,府中亭台屋舍皆覆蓋在陽光下,樹蔭濃綠,鬆柏矗立。韓蟄腦海中一時是長孫敬的事,一時是韓鏡的威脅,一時是昨日聯袂遊山時的風清日朗,一時又是令容那晚惡夢驚醒,說夢見有人想殺她。
雖如此想,內心卻仍感覺沉悶,不知不覺走到一處院門前,昂首一瞧,是銀光院。
這類有底可查的事,瞞也無用,韓蟄不做半點粉飾。
“嗯。”
見韓蟄走來, 便帶他往書房裡走, “景象如何?”
看起來她很樂意讓他過夜書房,比老太爺還樂意。
“還冇。”
“倒有些膽氣。”韓鏡沉吟, “此人可用嗎?”
“彆跟我置氣!”韓鏡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過問內宅的事也是為你好。現成的兩個例子擺著,若傅氏滋擾了府裡大事,我定不饒她。你克妻的名聲在外,多她一個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