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退後半步,就想回蕉園去。
令容點頭,“還是想吃花籃鱸魚。”
走出好久,轉頭一瞧,宋重光仍站在那邊,槐影搖碎,荷葉扶風,像是很悲傷的模樣。
卻冇想到,韓蟄竟然會親身來給哥哥道賀。
易碎的蜜語,遠不如美食讓民氣安。
途中往彆處走了一遭, 鄰近都城時,聞聲了傅益科舉高中的動靜。
楊氏脫不開身,當即允了所請,還派了兩個得力仆婦,備了禮,跟著令容回金州道賀。
靖寧侯府雖式微式微, 自兩府攀親後, 卻也非常誠懇。前次回門, 他特地提了田保, 靖寧伯會心, 將那惡劣肇事傅盛看得很緊, 這小半年也冇鬨出過事情。令容年紀雖小, 脾氣卻靈巧,兩人相處麼……也算和諧。
韓蟄分開河陽時,已是四月下旬了。
“擦擦你那口水。”令容笑著打她,“一眼就瞧出斤兩,覺得這是給你做菜用的?”
哪怕她跟韓蟄過不下去,和離出府,嫁給毫不相乾的人,她也不想再跟宋重光有乾係。
宋氏便笑了笑,“如許更好,溫姑,去把上回用的客院清算出來。”
如果她的夫君不是韓蟄這般冷硬冷酷的脾氣,按父親的夷易近人,翁婿怕是能成忘年交吧。
“既然到了金州,嶽父安排就好。”韓蟄點頭。
“跟你一道回吧,不急著趕歸去。”韓蟄淡聲,喝了半口茶。
她望著韓蟄,杏眼裡垂垂添了笑,如明麗春光照在清澈湖水上,傲視生波。
前塵舊事翻滾,令容內心畢竟感覺龐大難言。
她也是養女兒的人,韓瑤比令容年長,尚且還會撒嬌,那貪玩的性子總糾不過來。令容畢竟是捧在掌心嬌養大的,在婆家時候和順懂事,雖姑婆敦睦,哪會不想家?因而特地叮囑,如果無事,可在家多住幾日。
令容收回目光,號召紅菱,“走吧,去找鱸魚。”
“我籌算過了端五再歸去。”令容仗著在孃家,摸索著問:“夫君呢?”
不敢再多待半晌,拉著紅菱便往回走。
“來給舅兄道賀,傳聞你正幸虧這裡。”韓蟄垂眸,看出她藏著的驚奇。
宋重光漸漸走過來,比起先前的惡劣姿勢,沉寂了些,慣常的懶惰笑容也似消逝了。一雙眼睛隻落在令容身上,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