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光不言語,儘管瞧著她,半晌後又道:“當真好嗎?”
那眼睛太熟諳了,令容當即認了出來,“彆躲了表哥,看得見你。”
傅益苦讀數年,邊幅生得好,也許是辭吐合了永昌帝的胃口,雖不在一甲之列,卻也是二甲第一,恩賜傳臚。比起狀元、榜眼、探花,二甲的風頭稍弱了些,但傅益年才十七,能有如此成績,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不敢再多待半晌,拉著紅菱便往回走。
“既然到了金州,嶽父安排就好。”韓蟄點頭。
“我籌算過了端五再歸去。”令容仗著在孃家,摸索著問:“夫君呢?”
永昌帝高居帝位,最忌諱這等事,供詞上頭緒清楚,究竟清楚,加上裴家父子的猖獗行動, 便可下密旨定案。但若要將這案子公之於眾, 經三司會審昭告天下, 卻還需再列些證據出來。
她曉得父親的脾氣,雖暖和好性,卻也不是話癆。本日這般尋著話頭和諧氛圍,不過是想跟韓蟄處得靠近些,好叫她在韓家少受點委曲。
裴烈病故, 裴泰伏法, 兵部尚書和左武衛大將軍的差事已畢,便帶著裴泰先行回京, 剩下韓蟄在河陽逗留一陣――裴烈父子暗中謀逆的事多是彭剛口述,另一些則是從那死士嘴裡撬出來的, 韓蟄即便已查到內幕, 證據卻都是供詞。
這多少讓令容歡暢,因而體貼了一下,“夫君這趟出門,統統都順利嗎?”
令容為了此事,特地去稟報楊氏,想回家為兄長道賀。
令容進廳,先問候爹孃,再看向韓蟄,“夫君如何過來了?”
傅錦元也就勢道:“今兒初三,存靜遠道而來,先洗洗路上風塵。明日宴席上已冇甚麼大事,我們一家人恰好去慈恩寺還願。那邊的海棠最好,這兩日恰好去賞,存靜意下如何?”
“當真很好。”
令容內心一緊,隨便理了理衣衫,便跟著溫姑往賞花廳走。到得那邊,就見韓蟄負手站在廳中,神情雖清冷如舊,卻也不算太差,乃至另有那麼點客氣收斂的味道。
令容微覺不測,看向宋氏。
卻冇想到,韓蟄竟然會親身來給哥哥道賀。
“嗯。”
“來給舅兄道賀,傳聞你正幸虧這裡。”韓蟄垂眸,看出她藏著的驚奇。
“跟你一道回吧,不急著趕歸去。”韓蟄淡聲,喝了半口茶。
途中往彆處走了一遭, 鄰近都城時,聞聲了傅益科舉高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