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斟滿了酒,兩人連飲數碗,又提及旁的事來。
“擅殺使臣,罪同弑君謀逆。我等食君之祿,自應忠君之事,豈能做這般目冇法紀的事?”裴烈也不顧彭剛麵上漸露的肝火,隻淡聲道:“韓大人,請查問吧。”
彭剛被樊衡製住,見裴烈冇動靜,不由怒道:“刀斧手呢!”
“是他?”韓蟄掃了彭剛一眼。
“是……彭將軍教唆……”他的聲音出口,沙啞乾澀。
彭剛終究覺出不對勁,死死盯向裴烈。
樊衡報命而動,廳中有將領見勢不對,欲救彭剛,刀還冇出鞘,韓蟄短劍探出,穩穩抵在他喉嚨。
“受命行事。”韓蟄淡聲,喝酒入喉。
“若他還是保護彭剛,不肯讓步,莫說節度使之位落空,皇上一怒之下調兵征繳也說不定――老將軍病重,裴泰又臨時難以服眾,河陽即便兵強馬壯,也一定能抵擋。即便搏命抵當,屆時兵馬大全落在誰手裡還說不定。畢竟裴泰之上,另有個彭剛。”
韓蟄押送彭剛出河陽,途中未再蒙受伏擊。
“朝庭使臣如禦駕親臨,私行殛斃,與弑君謀逆何異?外頭傳的雖是副將殺了使臣,皇上卻已查明,是彭剛目冇法紀,鄙視朝廷。皇上的意義很明白,這事兒裴老將軍若能交代清楚,讓我攜犯回京,便知裴老將軍冇有異心,可既往不咎,允了他的表文所請。”
韓蟄照實答覆,說侯爺佳耦安康,大舅及表兄弟們都無恙。
韓蟄停了酒碗,唇角微挑。
場麵天然不算和諧。
晁豐臉上漲紅,氣都喘不上來,隻看向彭剛,雙唇翕動。
裴烈病臥在榻,不能起家,卻派了兒子裴泰親身出麵,帶著副使彭剛、行軍司馬楊裕將韓蟄等人迎入衙署。
他倒是泰然自如,笑著跟諸位見禮。
“我來河陽是迫於皇命,實屬無法。孃舅既來做裴老將軍的說客,小甥冒昧,也想請孃舅做個說客。”韓蟄站起家來,踱步至窗邊往外瞧了瞧,才道:“我來河陽,使臣的案子隻是幌子,最要緊的是探查裴老將軍的態度。讓裴泰接任節度使並無大礙,官位擺在這兒,誰坐不都一樣?皇上之以是不肯,是擔憂河陽過分放肆,目無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