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言‘帝王將相今安在,化作荒塚草冇了’,好似此人間不過大夢一場,統統功業都是虛妄,實在不然,統統安閒民氣,此心光亮,亦複何言?至公子,您務需求保重本身,朗隻恨此生非我有,不能與您同業,唯剩案上那兩卷書願能互助……”
“公明,我並不是不喜清談,而是嫌惡隻枉顧清談。你在玄學上的成就,早不落前人窠臼,賢人無情乃鬚生常談,你卻能獨辟門路,言賢人有情,就是阿灰,也遜你幾分。”
此話一出,王朗心下又添諸多心傷的欣喜,他曉得成去非定是看過了他的文章。
“人間的事大略莫過如此,時勢一也,甲以益,乙招損;處境一也,甲之宏濟,乙之窮途,”他抬眸目不轉眼地望著成去非,“鐘山一事,朗有所耳聞,至公子抱樸藏拙之道,怕是要變漸顯崢嶸,本日偶合,至公子的雷卦……”
四下整齊, 卻粗陋非常, 剛進園子時,成去非已看清他寓所環境,四周儘是襤褸不堪的爛牆殘垣,士人的鄉野之趣,須是山川美好的故鄉山莊,毫不是這真正的費事之地。
“禍福相倚,成敗相尋,就比如陰陽之象,陰中有陽,陽中藏陰,我體味您雖通百家,卻不喜清談,您過分沉默,隻因您討厭誇誇其談,華而不實,實在這那裡是老莊的本意呢?”